他們此時自然誰也不想給,材料對方士而言,那可就是命根子。
人們紛紛看向李圣江。
嚴公明涼了之后,李圣江就是方士協會的領頭羊了。
李圣江猶豫了一下,沒有開口。
他內心是想借江尋材料的,但是這么多材料,真的拿出去方士協會可是大出血,他作為方士協會的會長,也不能什么都不問清楚就把東西交到江尋手上。
那樣是對協會會員的不負責。
看到李圣江不說話,其他人坐不住了,有人開口道:“張部長,嚴家已經給了這么多材料,其實吧……我覺得也差不多了,煉丹這方面我很清楚,材料什么的,都是可以減的,效果雖然可能稍差一點,但也不會差太多。”
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漢子,江尋認識這個人,他叫梁詢,在雜七雜八的方士之術中,梁詢專精煉丹術,在方士協會中的地位次于嚴公明和李圣江,屬于第二檔次的。
“梁先生,這邊才跟你借一兩不老泉,而且等江尋回來,這些東西也是要還的。”張九君有些郁悶,這些家伙,剛才嚴家出事的時候他們作壁上觀,看來也是抱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,想著讓嚴家大出血,給他們墊個底,這樣他們拿出來的東西就可以少一些了。
“什么叫‘才’?張部長,你這話說的,一兩不老泉已經很多了,我平時煉藥就放幾滴,最多一次也就是放了兩錢。不老泉這種材料,加點山泉水進去稀釋一下,不影響效果的,這方面我最清楚了,用一斤不老泉,這完全是浪費,太奢侈了!”
江尋知道這些人的想法,其實他也理解,借錢誰都不愿意,哪怕是有zf的擔保,但這些人也心有懷疑,擔心借出去的東西一去不回。
對此,江尋并沒有覺得不爽,這是人之常情。
他和顏悅色的解釋道:“一斤不老泉,已經是最小需求量了,每種丹藥煉制需要的材料都不一樣,有些需要的材料少且便宜,有些需要的材料就多,而且更稀有,我給出的這張清單,已經把所有需要壓到最小了。”
“你這話什么意思?”梁詢聽著這話怎么這么別扭,“你的意思是我平時煉制的丹藥都比較低級了?”
雖然江尋并沒有這么說,但是梁詢感覺江尋的話存在著這樣的潛臺詞——
就是因為他梁詢平時煉的丹藥太低級,才用的材料少且便宜。
而江尋的要煉的丹藥,因為是高級貨,所以用料也貴。
“梁前輩誤會了,我并不是這個意思。”江尋眨了眨眼說道。
“不是這個意思?那你是什么意思?我今天還挺想見識一下,你倒是跟我說說,你打算煉什么丹?”
梁詢的一生精力都用來研究煉丹術了,在煉丹術方面被人鄙視,哪怕只是可能的潛意思,梁詢也不樂意了。
“我要煉的東西比較特殊,也沒有名字。”
“沒有名字?”梁詢眉頭一挑,旋即表情變得有些不屑,“莫不是哪個方士自己研究出來的野路子?”
梁詢此語一出,整個大廳都在議論紛紛。
太夏方士,是否能被稱之為一代宗師,很多時候不是看你到底丹藥煉得有多好,符篆制得有多強,而是看你能不能研究出新的丹方,新的符篆,新的陣法。
但這太難了。
即便是李圣江、嚴公明這種大師級人物,這一輩子也就研制出十幾種丹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