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陽太后為什么在這個時候請他們去赴宴?昌平君心中有些奇怪,揮了揮手。
“知道了,本相與昌文君換身衣服就前往華陽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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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昌平君與昌文君到達華陽宮的時候,已經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宮門之后。顯然,在這場宴會中,華陽太后的客人不止他們兩個。
盡管心中有所預料,可是當昌平君靠近殿門時,從宮殿中傳來隱隱的笑聲,還是讓他心中感覺有些異樣。
趙爽正坐在客位,雖然年輕,可是身材高大,看起來有二十多,一點也不像是個十幾歲的少年。而華陽太后臉上露著笑意,似乎是剛才他們說著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見到昌平君和昌文君來,華陽太后面色和睦。
“你們來了!”
“參見華陽太后。”
自從趙姬被幽禁之后,華陽太后事實上已經是后宮中威望最高,權力最大之人。
只不過,在眾人面前,華陽太后卻是沒有什么架子,顯得相當和善。
“都是一家人,還搞這么多虛禮做什么?”華陽太后招了招手,“都坐!”
昌平君與昌文君落座,只是面對趙爽時,局面卻有些尷尬,好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。
華陽太后察覺到了這尷尬的局面,似乎也早在她意料之中,面上的笑容都始終未減。
“熊啟,你最近當了丞相,感覺如何?”
“國務如山,啟不敢有一日放松。”
華陽太后一笑,微微點了點頭。
“那就好。要記住,你是在為大秦做事,為王上分憂,所做都是應當,不要以為身居高位,就可以放松警惕,如呂相一般,輔政多年,雖有功勞,可是卻是晚年失節。哀家這幾日甚為惋惜。”
呂不韋送嫪毐進入太后宮中,是一個抹不去的污點。當然,在嫪毐沒有造反之前,這也只是一個污點;可在此之后,這個污點就不再是污點,而是罪證。
至于這個罪證能夠發揮多大的效果,那就尚未可知了。或者說,亦賴人謀。
昌平君看了一眼華陽太后,對方的臉上依舊是笑意。只是,昌平君卻已然意識到了,華陽太后剛才的話語之中有著提點之意。
是的,他們現在的敵人依舊是呂不韋。這個敵人依舊強大,在秦國境內一呼百應。昌平君雖然當上了丞相,可是與呂不韋相比,依舊差了許多。
“于國如是,不分親疏,一賴法度,可治家卻不一樣。”
“‘兄弟鬩墻外御其侮’,哀家這幾日讀到這句時,心中依舊有些感慨:這世上有多少人不明白這個道理,最后做出父子相殘,兄弟相殺的事情。”華陽太后露出了幾分哀愁,“這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氣,什么事情都能夠商量。”
說著,華陽太后看向了趙爽,問了一聲。
“爽兒,你說是么?”
趙爽站了起來,拱手一禮。
“太王太后說得是!”
華陽太后點了點頭,很是滿意,之后又看向了昌平君。
“熊啟,你說呢?”
華陽太后這一問,昌平君心中有著剎那的猶豫,最后,還是站了起來,拱手一禮。
“太王太后說得極是!”
至此,華陽太后便不再有所他話,抬了抬手,吩咐殿中的侍女。
“開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