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;棄爾幼志,順爾成德;壽考惟祺,介爾景福。”
“吉月令辰,乃申爾服;敬爾威儀,淑慎爾德;眉壽萬年,永受胡福。”
……
先加緇布冠,次授皮弁,再加爵弁。
禮臺之上,隨著儀式進行,整個府中都洋溢在一股平和的氛圍之中。
便在儀式快要完成,玉簪插入發髻,趙爽轉過身來,卻見屋外隊列有些擾動。白露本在守衛,如今卻跑到了屋檐下。
趙爽面色一變,揮了揮袖子。
“何事?”
屋外白露小跑了進來,拱手行禮。即使不愿,可趙爽吩咐過,一旦有月氏那邊的消息,第一時間前來稟告。白露本想要等著儀式結束,再行稟告,可趙爽卻已然發現。
“君上,月氏的商隊回轉,使者快馬加鞭,帶來了消息。”
“讓他進來!”
“這…這…”
白露有些猶豫,似乎有些不愿。眾人看了,十分奇怪。唯有昌平君,表情如常。
“速去!”
眾人很快就明白,為何白露會有如此異常的表現。
這個使者甲胄不全,甚至衣衫上沾染血跡,的確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。
“如實稟告。”
“君上,月氏動亂,叛臣巴雷特襲殺王儲,竊據王城。我們的商隊皆被月氏叛軍所劫。”
便在眾人議論紛紛,不少世族中人都露出了焦急之色時,趙爽問道。
“護衛人員可都安然無恙?”
“稟君上,大多逃了回來,可是貨物都丟了。”
“人馬部眾皆在,則吾心安。一路遠來報信,有所勞苦,先下去休息吧!”
丟了這么多貨物,乃是大罪,可沒有想到,趙爽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部下。一時間,使者眼光紅潤。
“諾!”
一時間,在場不知內情的人,都有所信服。唯有昌平君,始終冷著眸子,觀察著這一切。
...............
冠禮結束。
昌平君與昌文君坐在馬車中,打算回府。
一路上,昌平君始終是一幅高聲莫測的模樣,不言不語。
可昌文君卻是忍不住笑意。他現在,終于明白白日里,昌平君那句“如今秦國內部大部分的軍糧都已經送到了前線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。
昌文君沒有問前因后果。
“大兄,看來這次趙爽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。”
昌平君冷冷一笑。
“如今秦國大部分的糧草都集中在東線,就算趙爽想要率軍西進,也沒有資本。要么他就吃下這個悶虧,要么便帶著幾千上萬人去隴西看看還能撈些什么?”
“就算他肯吃下這個大虧,可是跟著他的世族子弟必定自此離心離德。我等不費氣力,趙爽勢力大損。”
聽著昌文君的話,昌平君目色越發幽遠,悠悠一嘆。
“趙爽,這就是我在你冠禮時送給你最大的禮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