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就是限制了他的行動,似乎在等待著誰。
掩日猜想,這幕后之人至少要等到晚上才能見他。為此,他已經等了許多個夜晚。
帳外忽有些異動,掩日的戰力雖然打了折扣,可感知依舊靈敏,握緊了手中的劍。
直到,一個全身罩著黑袍的女子走進了營帳之中。
“掩日大人不必如此,我并沒有敵意。”
來人脫下了外罩,露出了真容。
“田言?”
“沒有想到大人還能記得我?”
掩日心中有些警惕,田言為什么要救他?而且,還要在這白日進入張楚軍中,不怕別人起疑么?
“你為何要救我?”
昔日的烈山堂主乃是羅網天子一等殺手驚鯢,可掩日料想,便是放到現在,田橫這廝也未必會留有情面,更何況他那個十分可疑的女兒田言。
“昔日的農家與羅網是敵人,可今日還會是敵人么?”
田言很是直接。可掩日此時聽來,卻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惑。
“是的,現在天下之人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,趙爽!只不過我沒有想到,農家的俠魁卻是比那些頑固的六國中人更通情理。”
掩日看著田言那張年輕美艷的臉,可心中卻一點也無輕視之意。
“只是俠魁此時想要羅網做什么?”
掩日自然不相信田言只是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就會救他,一定有著別的企圖。可掩日沒有想到,田言的野心這么大。
“我想要羅網為我效力。”
“你?”
面對掩日的輕視,田言并不惱怒。
“趙高已死,羅網精銳喪盡,要再度興起,必須在這亂世之中找到新的效力對象。”
田言所說,也是羅網所想。可他沒有想到,田言看得要遠比他透徹。
“不過如今之世,羅網能夠找的也值得托付的也不過寥寥幾家。齊國之田氏自有稷下死士,何須羅網?楚國之項氏如今正在收羅公輸家和冀望谷的余黨,還有其他的一些楚國故舊的勢力,且以項梁的個性,斷然不會接受羅網效力。魏國之魏咎倒是正缺江湖力量,可魏國如今受制于齊楚,其能成王位,只是齊楚兩大勢力之間的需要緩沖地帶,羅網能夠看得上么?至于趙國之武臣,不過是被張耳、陳馀操弄的傀儡,不值一談。”
田言一句一句說來,最后看向了掩日。
“屬天下之大,除了我,還有誰有能力又值得羅網效力?”
“可你終究只是一個女人!”
田言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,可話語卻讓掩日心驚。
“女人便不能掌控這天下了么?”
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“這個你不需要知道。羅網的精銳散盡,可你和六劍奴依舊在,七位天字一等的刺客,便是我冒險前來此地的原因。”
“冒險?”
“你該不會以為這三川境內,此時還是張楚軍說了算吧?李信的飛軍數擊攻入三川的張楚軍,張楚軍大敗。此時李信的飛軍離這座后勤轉運的營寨不過數里,也許下一刻就會攻入帳中。”
仿佛印證了田言的話語,便在她話音剛盡,這座營帳外忽然響起了漫天的響聲。
一股狂風吹過,營帳之外是逃命的張楚軍士卒,可守護這座營帳的士兵,卻是紋絲不動,仿若雕塑一般。
田言看著掩日,說了最后一句話。
“你可以選擇留在這里,看著羅網消失殆盡。也可以選擇跟隨我,離開這里。”
面對田言最后的通牒,掩日于這亂景之中,看了她很久,最終低下了頭。
“屬下見過首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