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城,王宮。
“項將軍,你好像有所不同了。”
羋心看著項少羽的樣子,覺得總和原來的他有所差別。
“臣有所悟,與往常是有所不同了。”
“如此,兩位就先坐吧!”
項少羽有些奇怪,楚王把他和范增叫來,卻不著急商討兵事,反而在湖心亭中看景。
不久之后,田言在內侍的引領之下,也到了湖心亭中。
“人到了,現在可以談了,該如何滅秦?”
這亭中最詫異的不是項少羽,卻是范增。
因為田言!
在楚王的心中,這個女人和他們的分量一樣重么?
經過了短暫的沉默,范增摸了摸胡子,開口道。
“王上,如今太原軍駐守中山,隔絕了燕趙。此時當先救趙,然后再聯合趙軍,一同奪下滎陽,西進函谷。”
歷來列國合縱,都止步函谷。可明知函谷是天險,諸侯還要往上撞,便是因為繞不開。
“范老大人說得極是。”
范增剛剛說完,田言便插了話來。
“魏豹繼承了其兄之位,此時聯合魏國之兵,北上救趙。至少,要將趙王救出,再聯合趙軍,合攻滎陽,乃是正道。”
范增看向了田言,她說到這里,便轉了個方向。
“用兵之道,以正合,以奇勝。如今趙爽占據了山川形勝,層層布兵。函谷滎陽一線,必將布滿了趙爽的主力軍。此戰必定兇險。”
“那俠魁可有奇策?”
范增問道。聽田言話語中的意思,她似乎有應對之策。
“南陽!”
田言說了這兩個字,范增很快便明白了。
進攻關中,并不是只有走函谷這條路。比如當年趙武靈王曾經就謀劃過饒過函谷,從九原、雁門一帶通過上郡進入關中,還有龐煖當年攻趙時也曾從河東側擊關中,又或者當年秦楚爭霸時,雙方就在藍田、武關附近大戰。
可問題是,這么多年來,諸侯合縱,沒有走別的路,還是老老實實進攻函谷,啃著這塊硬骨頭,便是因為其他的路都不好走。
“趙爽早已經在南陽布上了重兵,又令蒙氏鐵騎駐守宛城,如何進攻南陽?”
從南陽方向進攻武關,也是入關的捷徑。可歷次諸侯合縱,都仿佛看不到這條道路一般,便是因為從昆陽到宛城這段路,實在太難走了。
數百里的道路,都是陸路,沒有水道。甚至,帝國修建的馳道,都沒有從南陽到陳郡這一段。
自從楚國在與秦國的爭霸中敗退,郢都被毀,天下便沒有一個諸侯國能從武關方向威脅到秦國。
“如今的情況與當年不同,帝國經營南陽多年,宛城是帝國的鐵器制造中心。帝國的官吏在宛城制造車輛,連通了宛城與滎陽之間的通道。若是能攻下宛城,足以以此為根本,從武關進入關中。”
“俠魁這話有道理,可還沒有解老夫剛才的問題。”
田言知道的,趙爽自然也知道了,所以他早有防范。當初十數萬張楚軍進攻南陽,被蒙氏鐵騎截斷了糧草,差一點全軍覆沒。
范增摸了摸自己的胡須,這一點,應該沒有人比田言更加清楚了。
畢竟,當時她就在昆陽啊!
“正是因為這是一招死棋,所以才有盤活的可能。”
田言看向了羋心,對方點了點頭,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“魏楚趙三軍的主力,加起來合有三十萬大軍,三川軍無法應對。甚至,若是戰事順利,再讓齊國的兵馬也加入其中,趙爽必然不敢輕視。這一線必將吸引帝國主力。倒時關中大軍盡出,長安必然空虛。”
“的確是這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