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,大河沿岸的軍寨完全沒有動靜。這說明這支軍隊并不是從白馬津而來,更有可能是從齊地的平原津繞道而來。
滎陽那邊早就有了小心敵軍側襲的警告,李信也派人做了布置,可沒有想到,還是沒有防住。
“上將軍,要追么?”
“現在追擊已經晚了,再說,丞相吩咐過,邯鄲不容有失。命令前線大軍,加緊進攻,在趙軍到來之前,命令前線的大軍吞掉雷豹軍團,重新構筑防線,一定不能讓趙楚合軍。”
“諾!”
……
巨鹿。
“項將軍一路遠來勞頓了,請見我王。”
張耳帶著項少羽進入了宮殿之中,見到了趙王歇。
項少羽見禮之后,便將此時的戰情說了出來。
“英布帶著五千軍駐守在漳水之南帝國軍的棘蒲要塞之中,面臨帝國軍的圍攻,請趙王速撥我一支大軍,南下救援。”
趙歇與張耳都明白,項少羽能夠一路到這里,說明沿途的秦軍防線都被攻破了。
“當年帝國滅趙,將我大趙的漳水沿岸的長城都拆毀了。今日,項將軍數千騎能夠一路北上,不得不說趁此之利。帝國防范我趙人的招數,今日卻幫了我趙國,不得不說是大幸。”
趙歇看了一眼張耳,下定了決心。
“如此,右丞相帶著兩萬軍隨項將軍南下。寡人親自督軍,若邯鄲的李信敢追截,寡人則趁勢奪了邯鄲。”
“臣遵命!”
張耳拱手,立刻走出殿宇,召集軍隊去了。
……
棘蒲要塞。
壁壘重重,大半已經被秦軍攻破。
地上躺著兩架已經損毀的破土三郎,還有著零零碎碎的機關獸殘骸。
英布帶著殘余的部隊,死守著最后一塊壁壘,等待著援軍。
已經快要到三日之限,雷豹軍團等待著的援軍還沒有到來。
英布看著身旁的士卒,他們身上混雜了血與泥,看不出一個人模樣了。
“三日,項將軍說他會在三日內趕到。兄弟們,再撐半日。”
“將軍,我們明白。”
英布身邊都是當年跟隨在他身邊的老兄弟,彼此之間并不需要多言。
“可我們不明白的是,這支秦軍的主力都是趙人!”
憤怒與疑惑,在低沉的嘶吼中回蕩在落日黃昏下的要塞里。
隨著一聲軍號,秦軍最后也是最為猛烈的進攻開始了。
英布已經來不及想這么多,隨著秦軍的到來,他的心被殺戮所充斥著,進入了戰斗本能。
雙方都知道,這是今日秦軍最后一次奪取壁壘的機會。
可即使早有預料,英布還是低估了秦軍進攻的激烈程度。
頭顱上的傷痕崩裂,鮮血流了下來,迷蒙了眼睛。
隨著天色漸漸昏暗,他的體力急速消耗著,視力與聽力都在下降著。
英布全憑著本能驅使,隱約之中,仿佛聽到了援軍的聲音,眼前的秦軍似乎開始撤退了。
可這支軍隊,卻不是他等待的援軍。
“抱歉,帶的人少,只能等天暗再出來。”
英布對于這支陌生的軍隊,依舊帶著警惕,質問道。
“你…是誰?”
“魏王帳下將領彭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