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爽負手在后,站在城關高闕之上,望著城外景象。
高闕之中,靜靜躺著幾架損壞的三丈蝠翼,周圍靜悄悄的。
一個人影自外而來,走到趙爽身后,道了一聲。
“王上!”
趙爽轉過頭來,看著來人,輕聲一笑。
“陳平,這聲王上如今可喊不得。”
“恕臣直言,就算王上自己不認,可在帝國臣民和這滎陽城外一眾叛軍心中,您已經是王上了。”
“那你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?”
面對趙爽的提問,陳平早已經有所應對。月光照在陳平的臉上,映照著一張睿智而又極其俊秀的臉龐。
“流言四起,帝國不安。關東聯軍,必會趁此機會,再攻滎陽,奪取敖倉。”
“剛才得到的消息,齊王田榮的十萬大軍,離滎陽已經不足五十里,明日便可與諸侯軍會和!”
陳平眸子微微一皺,看著前方的身影,卻是更加淡然。
“敵軍勢大,君上是要撤往洛陽么?”
洛陽城大且堅固,周圍有不少險關要隘,與滎陽相比,優勢很大。
“當今之勢,誰退一步,必然滿盤皆輸。”
“那王上是想要?”
“這屋子里有三川郡一年的賦稅。拿著,讓諸侯軍先亂起來。”
這屋子中十幾個大箱子,陳平剛來時便注意到了。此時聽到趙爽的話,心中一喜。
陳平低首一禮,言語之中,帶著幾分自信。
“臣明白!”
……
“發生了何事?”
清晨,魏豹自營帳之中走出來,便聽得耳邊一陣喧擾之聲。
魏豹的親兵瘸著腿,一步一步踉蹌地走來,身上還帶著血。
“你這是怎么了?”
“王上,今早我帶著兄弟們去后方軍寨要糧,結果和楚人打了起來。”
“不是跟你們說過,不要和楚人有瓜葛,怎么還打起來了?”
魏豹的軍隊在中軍大帳之側,靠近潁川郡,有著防御陽翟虎賁軍的重任。
魏軍一應的糧草運輸都需通過后方水運集中,經過楚人之手,再行調配。
“實在是那些楚人欺人太甚。他們看管糧草不利,被秦軍燒了大半,可最后卻是將帳算在了我們的手上。屬下今早去要糧,結果連以往三成都不到。屬下氣不過,與他們爭執起來。”
“可有人受傷?”
魏豹心中有些擔憂,這雙方無論誰有所損傷都不好。
“兄弟們傷了十幾個,對方死了一個,據說還是項少羽的親族。”
“什么!”
魏豹聽到了這話,心中一驚。
“王上若是擔心,將屬下交給楚人便罷了!”
“你說的是什么話!”
魏豹怒喝一聲。
生而為王,什么最重要?
護得了底下的小弟!
否則小弟們憑啥跟著他這個王?
如今魏弱楚強,魏豹事事忍讓。可這種事情,他卻是無法忍讓的。
“屬下知罪!”
那親衛正要跪下來,魏豹見他這個樣子,嫌棄著。
“行了行了,你起來吧!”
便在此時,營寨之外傳來了一陣馬蹄聲。
“王上,楚國上將軍來了。”
“來了多少人?”
“就他一個。”
魏豹心想項少羽是來興師問罪的,揮了揮手。
“你先進入躲躲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