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成胃里一陣翻涌。
他看過尸體照片,高度腐爛的尸體上滿是蠕動的白色蛆蟲,慘不忍睹,饒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他都差點吐出來。
整個房間好似流浪漢搭出來的小屋,比較醒目的只有空調和一臺收音機,其他都格外單調。
換洗的衣服也幾乎沒有幾件,角落里擺放著一些簡單的雜物,毛巾還有襪子就掛在旁邊。
另一邊墻角擺放著窄小的灶臺,同時也是洗漱的地方。
睡覺的話當然是房間中央打地鋪。
“嘩啦!”
高成撥開尸體痕跡旁邊的櫥柜。
上面疊放著被子,下方則是一臺電風扇……
住了9年,居然才這么點東西,而且沒有儲備的食物,連冰箱都沒有。
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沒把這里當家,隨時都可能離開的樣子。
而且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能夠證明越川睦夫身份的東西,對越川的身份信息全是未知。
和流浪漢一樣……
也或者,和正在通緝中的逃犯一樣,只是警方沒有相關的通緝犯信息,越川本人也沒有刻意避開附近居民。
“怎么樣?”高木進來問道,“我明天就要去滋賀縣調查押谷道子了,要一起去嗎?”
“我留在東京調查,”高成走到墻上一幅掛歷前查看道,“你去滋賀縣的話,事后把調查結果告訴我就好了。”
他才不想大老遠去走訪調查,太浪費時間了,交給高木足夠,反正這種跑腿的事高木也一直在做,值得信任。
“可是……”高木目光幽怨。
“關于越川睦夫,”高成繼續問道,“既然沒有找到后續目擊者,突然失蹤的話……最近還有什么特別的案件發生嗎?”
盡管這個公寓房間很單調,還是存在一些必備品,這些都沒有被越川睦夫帶走,包括房里唯一的一件外套。
不能不考慮越川睦夫本人同樣是受害者的可能。
或許越川也已經在其他地方遭到了殺害。
比起有親屬報警尋人的押谷道子來說,流浪漢般的越川睦夫出了事也不一定就會被發現。
“說起來,”高木突然想起道,“距離這里大概5公里左右,在新小巖河岸邊發生了一起流浪漢縱火謀殺案,時間是上個月16號,
比較奇怪的地方是,根據驗尸結果,那具被燒死的流浪漢尸體,在被燒之前其實就已經被人絞殺了,死因和押谷道子一致……”
“16號?”
高成掀起掛歷的手指微微頓住。
根據警方推斷,押谷道子的遇害時間是上個月14號,越川睦夫是15號開始失蹤,16號也太巧了。
“如果死因是絞殺的話,燒毀尸體就有可能是為了毀尸滅跡,但如果遇害的是流浪漢,兇手何必多此一舉?”
高成拿出手機,對著掛歷連拍幾張照片,回頭說道。
“帶我去現場看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