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是聰明人,茍先生整天被關著,哪里會真的為他出謀劃策。
反倒是長安,茍先生才是最不想回去,所以才有此一勸。
李元謹越加相信,這位茍先生的真實性,不過要說到問策,現在還太早了。
每日定時定點上前探望一番,閑聊兩句,偶爾會漏出那么一丟丟的招攬之意。
茍先生明面上答應的很痛快,可實際上卻不出一謀,更多希望趁此機會,離開魏州。
“先生,本王真心待你,難道先生真就如此看不上我李元謹嗎?”
茍先生眼看著事情擺在了明面上,只好裝作略有薄怒的樣子,“魯王殿下當真不知?若想拿學生回京領功,盡管取下學生的項上人頭!可若是招攬,學生還當真不知,有哪位王爵是如此招攬賢才的!”
李元謹心道自己莽撞,差點忘記了,之前自己雖說有此意,可一只未見表示。
離開,一個時辰后再訪。
正衣冠,躬拜禮。
“學生李元謹,望先生之大才,不忍讓先生流落民間,特請先生留在魯王府,學生會以師之禮而待之!”
“使不得,殿下請起,某不過一學生爾,當不得先生之稱。殿下若不介意,可直喚我之名即可,我名茍戌。”
魯王之前一直聽對方說自己是茍某,或是學生,這還是第一次知道,原來他叫這么個名字。
還真是有趣,茍戌,為何不叫戌狗得了!
他這父母也是,就不能給他想個好聽一點的名字嗎?
李元謹欣喜的時候,卻不知暗處某人嘴角的微微翹起。
“先生,不知你對大唐,有何看法!”
用的不是疑問得口氣,在得到肯定答案后,李元謹已經完全變換了雙方的位置。
茍戌微微躬身,嘆氣道:“秦王在,百年無憂!”
李元謹微微挑眉,“何以如此推崇?莫非先生與秦王有舊不成?”
茍戌點頭道:“我這臉上的刀疤,就是秦王所賜,至今不敢忘。”
“那先生你恨嗎?若給你一個機會殺了秦王,你會去做嗎?”李元謹已經收斂起了剛才的玩味神色,換做一本正經的樣子問道。
茍戌忍不住大笑起來,“若真如此,某之性命,便徹底交于殿下又如何?”
神情不似作假,而且從他的語氣來看,多有陰毒,看樣子恨意不淺。
“既如此,先生好好歇息,本王另有要事,先行告退!”
“送殿下。”
“留步。”
房間中的茍戌待李元謹走后,一拳擊打在墻面上,“秦王?若你能死,我即便償命又如何?”
一聲悶響,血染墻面,茍戌竟然如此用力,當真不怕廢了手掌嗎?
用了好半天功夫,恢復平靜,泡上一壺茶,獨酌靜無言。
而他拿茶杯的左手,指關節處猩紅的血跡未曾擦拭,格外刺眼。
“怎么還不走?”
品嘗時,下意識低聲嘟囔了一句,聲音未曾傳出,甚至連他說這句話時,都是在用喝茶來掩蓋。
又過了一炷香的功夫,一片落葉掉在窗外。
茍戌長出了一口氣,這些個王孫貴族,當真是難纏。
當初一個李元昌,就讓他煞廢苦心,如今又有了李元謹,必須得細細謀劃一番。
“秦王殿下,等著看吧,我定要送你一份大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