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,真嗣感覺到自身與寶可夢的情感相通,低頭喃喃道:
“是嘛…這就是陸老師所說的,情感的含義。”
真嗣嘴角勾起一絲弧度,沒有向任何人道別。在漫天為艾莉絲的歡呼聲中,轉身離開場館。
“真嗣!”
真嗣轉頭,回望向氣喘吁吁追趕上來的小智,挑眉道:“想打架?”
“不,我是說…”
小智咧嘴一笑:“一塊兒去卡洛斯吧!陸老師說,那里有全新的羈絆和招式,我們會變得更強也說不定!”
真嗣沉默的凝視小智,半晌,插兜轉身離去。
“是我變得更強,而不是你。”
“還有。”真嗣腳步一頓,“幫我向陸老師、希羅娜冠軍道一聲謝。我大概明白希羅娜冠軍那句話的含義了。”
“哪句?”
“生命與生……算了,你聽不懂。回見。”
真嗣的背影逐漸遠去。
陸野手搭在二層欄桿,身子前傾;希羅娜滿臉好奇的站在身側。
“我還以為他倆會對戰一場呢。”希羅娜說。
“我也這樣覺得。”陸野點頭道:“可能是寶可夢剛受傷,考慮到它們的狀態?”
“這孩子變強了……”希羅娜手抵下巴,目光微閃。
“那當然。”
陸老師毫不謙虛道:“因為是我教的嘛。”
希羅娜:“可是小智……”
陸野:“小智是阿金教的,不關我事!”
**
真嗣自動棄權,并未爭奪與小智的季軍。
想來是覺得,沒有和這種實力的小智,交手的必要。
最終的冠亞軍爭奪賽,在艾莉絲和滿充之間展開。
即便滿充將戰術、輪換、指揮運用到極致,依舊敗在了艾莉絲的快龍面前。
“本屆青少年杯的冠軍誕生了!”
漫天的歡呼聲中,觀眾們齊齊喝彩,阿戴克為艾莉絲戴上獎牌。
“你最想感謝誰來著?”阿戴克樂呵呵地問道。
艾莉絲扮了個鬼臉:“反正不是阿戴克爺爺!”
阿戴克胸口一悶,被箭刺中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。
不對啊……老夫的人格魅力,不該比陸野和希羅娜差才對!
賽后,陸野倚靠在選手通道的陰影,望向神色黯淡、耷拉肩膀的滿充。
“老師……”滿充哽咽地說。
“這個世界就是這樣。”
陸野說:“努力在天賦面前可能一文不值,個人在世家面前有不可逾越的鴻溝…但每個人都有不甘于命運的權力。”
滿充的咳嗽急促起來,劇烈的支氣管炎扼住他的脖頸,他漲著臉幾乎說不出話。
陸野半蹲下來,試著用波導緩解滿充的癥狀,認真地說:
“命運并不平等,但是公平。你可以埋怨、可以抗爭、可以失敗,但不可以倒下。”
“滿充,你是一位訓練家。”
晶瑩的藍色光屑涌入滿充的身體,臉部的漲紅逐漸退卻,滿充平復呼吸。
在陸老師深邃的黑色眼睛中,滿充見到噙著不甘心淚水的自己。
“只要沒有倒下。”陸野說,“訓練家就可以創造奇跡。”
外界的歡呼聲已經和滿充無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