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奧娜微笑點頭，眼中都是敬佩和贊許。
有些人干起壞事來天生的心思縝密，這就是天賦。
沒過多久那四人出來了，走過車前時王爾德還聽到其中一個人說：“你說我們要不要再回去問問，也許那三個家伙拿了錢跑了？”
“能有特么多少錢，犯得著跑路嗎？甭多嘴問，我一打眼就看出來了，那兩學生還啥也不知道，明天等那仨家伙露面了問清楚再說！”
一打眼就看走眼了，就這水平居然還敢出來混。
李奧娜也看出來了，有些失望：“這伙人好像不太入流，可能沒什么錢。”
她念茲在茲的就是趕快弄到錢。
四人上了路邊的一輛箱型車，直接走了，李奧娜開車跟了上去。
王爾德再次提醒她：“做大事的人不能總提錢，什么事沾上錢字就俗了，要懂得心照不宣。而且你指導思想得上臺階，比如這事，你得不斷告訴自己，咱們這是在打擊罪惡，不向任何犯罪勢力妥協，順便沒收他們的非法所得！”
他想了想后補充道：“以后但凡沒收的非法所得無論多少，都要提取百分之十匿名捐給慈善機構，那么以后咱們所有的行動就算是劫富濟貧了！”
他邊說邊覺得自己臭不要臉，可說的明明又是心里話。
這不明擺著已經墮落？
王爾德覺得并沒有，說點心里話就錯了？坦誠總比虛偽好吧？
一分錢還沒撈著，就已經想到捐款，這覺悟算不錯了吧？
李奧娜歡快地點頭：“咱們這次意外來到地球，還真是來對了，也算是因禍得福！這地方的教育太強大了，僅僅十幾年，就把你教成了這樣！”
這到底算不算夸獎？
王爾德就當是夸獎。
她緊跟著前面的車，似乎并不擔心被那幾個蠢貨發現。
那幾個蠢貨也對得起她，果然一直也沒發現。
說著她又嘆口氣：“當初你在青宙就是太耿直了，如果能像現在這樣為人處世，早就成萬人敬仰的大慈善家了，這就是所謂一念天堂，一念地獄！”
王爾德想不起自己過去都干過些什么，但也頷首贊同：“沒有好的理論作指導，做任何事都難以成功，地球是個培養人的好地方！”
箱型車一路向西，一直到了城鄉結合部，才在一棟六層樓前停了下來。
這是個典型的武道會社。
夜色中整棟樓一片漆黑，只有頂層兩個窗戶還亮著燈。
樓頂天臺邊緣插滿了旗幟，繡著會社標志和集火社三個大字，在夜風中飄舞。
外墻上則掛滿了各種海報以及武道師傅的宣傳照，五花八門什么都有，夸張喜慶，帶著農家樂的氣質。
王爾德掃了幾眼，集火社的收徒教學范圍還是很寬的，不但有跆拳道、空手道等必備項目，也有螳螂鷹爪、虎鶴蛇豹、龍馬猴雞等中華南拳北腿，甚至還有狗拳和鴨拳，所有畜牲差不多都齊了。
在一個角落他甚至看到了綠眼男的海報，威風凜凜、氣勢兇猛，教授赤元武道！
物是人非事事休，欲語淚先流。
逝者已登仙界，生者節哀順變。
如今各種類型的會社多如牛毛，頂尖的在市中心，走星際化高大上路線，會社成員一個個穿得像宇航員。
中等的通常反而比較專業，專攻一項或者兩項武道，有自己的拿手絕學，熱衷于參加各種比賽，會社成員眾多，藏污納垢也最為嚴重。
像集火社這樣的會社，是滿足廣大勞動人民夢想的，如同快餐店般樸實，但也充滿無產流氓者的世故和油滑。
這里是夢想的發酵池，會社成員大多來自于底層。然后被傳銷般洗腦，對未來充滿希望，活得有滋有味。
有些人甚至十年八年不愿離開，成了會社的廉價勞力，也算是為就業及社會穩定作出了一定貢獻。
李奧娜把車停在一個黑暗角落里，看著四人下車進了大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