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如此,如果目光能夠殺人,東門若此時,死上千百次都不嫌多!
不止是一眾武林中人,即便是六扇門的一眾捕快,乃至于拓跋重光,看著兩個人的眼神都頗為不善。
“東門若,莫風濤,你們做得很好。”
薛潮陽淡淡一笑,道:
“答應你們的東西,本座不會食言!先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
東門若與莫風濤滿臉復雜的退后兩步,低下頭,不敢看向往日同伴。
“薛潮陽,你好本事,好本事。”
趙長林盤膝坐地,臉上慘然。
“為什么!為什么要背叛我們?!”
趙言言身子顫抖,滿臉痛苦。
東門若頭低的更深,滿臉痛苦,不敢回答。
“小姑娘,教你個乖!”
薛潮陽輕輕一笑,回答道:
“不是每個人,都是無有破綻,滴水不漏的。你不說,自然有人說,你不做,自然有人做。”
“比如這位東門若,他怕死,他居然怕死啊!哈哈哈!”
說到此處,薛潮陽不由的大笑起來,笑的眼淚都出來了。
東門若身子顫抖,心中雜念如毒蛇般噬咬心靈。
是的,他怕死,在經受無數酷刑之后,他的心念坍塌了,求生**的驅使之下,他終于忍不住吐露了所有的一切。
不止是有關于安奇生,連極神宗的秘聞,武功,全都泄露給了六扇門。
他,已經沒有后退的余地了。
“呸!懦夫,雜碎!貪生怕死的畜生!”
“東門若!老子做鬼都要第一個殺了你!”
“東門若,你該死!”
山巔之上,上千武林人士群情洶涌,一時間反而多了一股慘烈的氣勢。
“你們,也一樣!”
大笑聲一止,薛潮陽伸手接住已然已經快要落幕的雨滴,悠然道:
“在場之人,無論是誰,只要交一顆人頭出來,便能活,
否則,便都要死!”
淅淅瀝瀝的小雨之中,偌大的天宇峰瞬間一片死寂。
“你們這些朝廷鷹犬,想要殺我們,盡管放馬過來!”
沉默一瞬之后,是更為洶涌的怒罵聲。
但是,隨著薛潮陽一句話,在場所有的武林中人,全都不由的心中提起警惕,下意識的遠離了身邊的同伴。
同仇敵愾之勢,瞬間土崩瓦解。
“夠了!互相猜忌,我們今日全都要死在此處!”
藍大強自開口低喝一聲,掙扎著站起身,看向薛潮陽:
“今日我們栽了,但天下無有不透風的墻,此事一旦泄露出去,你們,乃至于整個六扇門,統統要為我們陪葬!”
“是嗎?”
薛潮陽提刀跨步,語氣平靜,好似誦念卷宗一般:
“大豐一九七年,六月二十一日,極神宗趙長林,拜月山莊藍大先生連同數千武林人士死于華衍山脈.......”
“作案者,血魔安奇生!”
山巔頓時一片死寂,所有人全都臉色難看無比,聯想到六扇門近些日子以來的諸多動作。
此事,真有可能被永遠的掩埋下去。
連最后報仇的希望都被打破,一眾武林人士全都心神搖曳,更有人目漏兇光看向一眾同伴。
而就在山巔一片死寂之中,忽聽山下傳來一聲冷喝之聲:
“你放屁!!!”
這三個字并不如何宏大,穿金裂石,但是卻壓下了雨幕最后的余波,清清楚楚的回蕩在山巔之上。
“誰?”
薛潮陽與拓跋重光都是面色一變。
眾人極目眺望間,只見尚未散去的雨霧之間,一道人影由遠而近,踏步而來。
所過之處,云霧散去,風停雨歇,似如大日出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