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呼呼~~~
鑄兵谷中似有狂風大作,諸多被懸掛在各處的刀槍棍棒全都震顫,嗡鳴著。
鑄兵谷下,火浪滾滾而動,沸騰的巖漿宛如更是肆孽不停。
寒鐵臺外的臺階之上,一眾被逼的連連后退的三字輩高僧絲毫不顧自己的灰頭土臉,又驚又喜的看著寒鐵臺。
寒鐵臺正中,安奇生高舉大錘,白袍在陣陣氣浪之中不斷翻滾著。
在他身前的鐵臺之上,一桿長槍不斷的嗡鳴震動著。
那一桿長槍長達丈二,通體赤紅一色,其上遍布著宛如經絡一般的紋路,自槍尾直達那尚未開鋒的槍頭。
此時,這一桿長槍好似有生命一般,不斷的震顫跳動著,發出宛如虎嘯龍吟一般的嗡鳴之聲。
更隱隱有極度鋒銳之氣擴散開來。
好似看一眼那未曾開鋒的槍頭,眼神就要流血一般。
“兵戈之意.......”
安奇生眸光半開半合。
他的神意空前活躍,能夠感受到一重重無形無質的兵戈之意滾滾而來,在他周身,不對,在這桿長槍的附近盤旋,匯聚,從而引動實質的狂風肆孽。
萬物皆有氣場,或強或弱罷,哪怕是鐵石,無形的虛空之中也充斥著氣場。
這是久浮界對于氣場的認知。
事實上,正如尸骨墳塋成堆的亂葬崗給人陰森感,千年古剎讓人感受寧靜一般,這一口鑄兵谷,千年以來也累積了濃重的兵戈之意。
只是他也沒有料到,在槍將成之時,會引來如此變化。
他高舉大錘,半開合的眸光之中似是映徹出無數縱橫交織而來的兵戈之氣。
‘天之道,損有余而補不足.......長槍在我捶打之下,隱生氣場,而在此氣場之中,便處于最低點,正如水往低處流,空氣從氣壓高的地方流向氣壓低的地方.......’
安奇生心中動念。
這不是壞事,經受諸多兵戈之氣的洗禮,對于這桿長槍必然有莫大的好處。
許久之后,感受到氣流減弱,長槍顫動緩緩平復之時,安奇生高舉良久的最后一錘。
轟然砸落!
轟!
伴隨著寒鐵臺轟鳴震動,巖漿翻滾之間。
一眾老僧只聽一聲槍鳴乍閃即滅,繼而一道赤金光芒劃破穹天,宛如龍躍于淵,金鵬展翅直上九天。
神槍,終成!
........
狂風呼嘯,大雪漫天。
已經下了數日的大雪為無垠大地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裝。
皇覺寺外數里外的官道之上,一座平日里供路人乘涼的涼亭之中,有炊煙升起,兩個人圍著一個小火爐,對坐飲酒。
“那老雜毛不當人子,不當人子.......”
捏了捏盡是潮濕的衣衫,姬六悶悶的喝了一口酒。
辛辣之感從口舌間擴散開來。
他很有些煩躁。
以他的地位,除了在太師面前需要伏低做小之外,便是見到大豐那些封疆大吏都不必要客氣。
從來只有人等他,哪里有他等人的道理?
還一等就是三個月!
“六哥,這再難熬,還能比想咱們兄弟跟隨主上奔行瀚海,數十日饑寒交困,與敵廝殺數十場來的難熬嗎?”
著一襲黑色勁裝,面色有些暗黃的中年漢子不由的搖頭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