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票嗎..”
“去哪里啊老弟?”
翌日上午。
臨市的火車站這里,賣票拉客的,黑車停靠的,已經是絡繹不絕、熱鬧非凡。
過往旅客、行人大包小包的穿插人群、或是駐足哪個攤位,再被店老板賺上一筆。
而昨日出了出租屋,拜祭過老師傅的江蒼,今日提著一個書包,裝著練武用的藥材,一早便來到了火車站這里,訂好了一張去往‘云市’的臥鋪車票。
按照計劃。
臨市前往云市,總共一日一夜的路程,再算上自己到地打車,輾轉鄉野,最晚會在第三天下午,達到第一個世界的開啟地方。
往后還有七天時間接著再練、或是調整狀態。
時間是足夠。
只是。
江蒼驗完票,上了車,來到了四張床位、目前無一人臥鋪車廂里面后,一邊等著發車,一邊坐在床上翻看隨身攜帶的圖錄時,卻聽到一陣‘嗒嗒’腳步聲越來越近,又聞到一股淡淡酒氣從過道外飄來。
同時,江蒼扭頭望去,看到一位身材微胖,年齡約莫著二十五六的男性,提著兩個行李,走進車廂,這股酒味就是從他身上散出的。
“不好意思..”
他看到江蒼望來,也許是知道什么意思,臉色帶有一些歉意道:“昨天喝多了,身上的酒味有些大了,實在對不住。要不我把窗戶打開一些吧?”
“無事。”江蒼見這人客套,也多言一句道:“醉酒是人之常情,但喝多就有些傷身體了。”
“就是要喝多才有意思!”
這人也許是念著自己坐車需要一天,一路無聊,好不容易能和江蒼搭上腔,就一邊坐在床鋪上,一邊放好行李,打開一點窗戶,才接言道:“這人嘛,如果喝酒,喝不到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那種境界,那這喝酒還有什么意思?”
“你這話我沒法接。”江蒼接著看書,“說的確實在理。”
“沒有的事!”那人也不想把話題聊死,就自己反駁自己的話道,“但是自從我昨天喝醉了,在火車站的路邊睡著。今天一早醒來,雖然看到行李與手機都在,但是手機里卻沒有一個未接電話,微信上也沒人給我發消息,我就下定了決心,以后不再喝酒了。因為這沒人管我死活,只能我自己對自己好點..”
“那昨天為什么喝酒?”江蒼見這人有些激動,不想招來列車員詢問,就放下圖錄,倒了兩杯開水,推給他一杯。
“心情不好..”他接過水杯,道謝一聲,吹了吹,抿了一口再道:“我這幾年在外地工作的時候,每次在街上看見自家省份的車牌號,哪怕工作再忙,都會停下多看兩眼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再加上我昨天被老板趕出來了,鬧心。”
他晃了晃腦袋,酒勁沒過,還有點暈,“這不,昨天就大醉一場,醒來發現昨天不是夢,是真的被老板開除了。而正好我行李也收拾齊了,躺著睡覺的大街離火車站也近,我起來買張車票,準備回家看看。”
“但是說真的。”他望著水杯里的水,像是感嘆什么,“我爸每次接到我電話,就氣不打一處來,經常在電話里吵我,把我整的都不想回去..”
“可是我也很明白,就像是老舍先生說的,兒女的生命不是依順著父母所設下的軌道一直前進的,所以老人總免不了傷心。我是明白我爸對我好,害怕我在外地吃虧..”
“但是家里條件不好,不趁著年輕出來打拼一番,就真沒機會了..”
他自言自語的感慨完了,雖然看到江蒼沒有理會自己,但心情也是好受了些,再找了個話頭道:“算了,不說這些了。咱們說點其它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