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九爺則是剛和‘外省的江蒼’說完了一些城中趣事,又從前廳夜總會里出來的陪酒女手中接過一瓶白酒、兩個酒杯,才向著青年幾人道:“等夜里一兩點的時候,你們包幾輛板車,把王老六拉到城外埋了。”
“是,九爺!”青年幾人應了一聲,再朝著江蒼道:“九爺、江哥,那我們先過去?”
“去吧。”李九爺擺了擺手,看到青年等人回到夜總會以后,又望向了旁邊的江蒼道:“咱們走一個?傷不打緊吧?”
“有傷和喝酒是兩碼事。”江蒼笑說一句,接過李九爺手中的白酒、酒杯,相互攤手邀請一番,便和九爺一同向著后院中的一間簡陋瓦屋內走去。
‘嗒啦’門一開。
江蒼看到屋內土泥地面,一張桌子、幾張板凳、收拾的還算整潔,估摸著是青年等人誰平常累了,就來這里歇歇。
“這小屋子不錯。”江蒼把酒杯放在桌子上,坐到了李九爺的對面,又單手開了白酒,滿上。
“你能打,我老九看重。所以我老九這人,交人交心,不說外話,咱們聊聊”李九爺摸了一根煙,火柴一劃、點上,深吸了一口煙,品了品味,緩緩吐了出來。
一時煙霧云繚的,加上屋內沒燈,只有月色從窗外映來,很難看清他面目的神情。
“我年長一些,托大叫你一聲江兄弟。”
李九爺一根煙抽完,才半坐直了身子,把身前的煙云沖散,向著一直在品酒的江蒼道:“而老哥準備這幾天買輛車子。畢竟在道上行走,大家都在乎一個臉面。”
李九爺把酒杯端起,“你看啊,咱們河九幫先不說幫派是大是小,手底下有幾間場子。光說其他人一看到咱們在城里來回趕路,坐的都是‘喯喯’叫的小汽車!那不熟悉咱們的人,是不是很難看清咱們的底細?面子上也十足氣派!”
‘這分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..’江蒼瞅了李九爺一眼,雖然心中略感這事不實在,但表情上卻是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道:“九爺這話沒錯,不管是不是為了面子,單說來回趕路有個汽車。那九爺出去談個事情,別人也會高看咱們幫派一等,生意也好談。”
“這不就結了!”李九爺嘿的一笑,“城里我就認識一個有車的朋友,關系上也說的過去。所以吶,我過去打個招呼,江兄弟平常不忙的時候,先過去跟他學幾天開車。等我這段時間左右借點錢財,咱們就買輛‘喯喯’回來!”
李九爺身為河九幫的頭頭、歲數約莫四十來歲,見過人情冷暖。
但這時他一說到買車,臉上就好像有點激動的紅光,
“而且我借的都是外省朋友們的錢,咱們城內應該是沒人知道我是借錢買車的!”李九爺說的激動,一口氣把酒干了,“那這面子上絕對是十足氣派!”
“九爺原來是早有打算。”江蒼站起身子,再給李九爺添了杯酒,“那您說著,我聽聽就行了,不瞎開口。”
“江兄弟怎么能這樣說?!”李九爺表情不喜,攔著江蒼倒酒,又接過酒瓶,自己給自己滿上,也給江蒼滿了一杯。
“我缺的是信得過的幫會兄弟來開車。”李九爺嘿的一笑,“而這今天正好見到了江兄弟,江兄弟還有功夫傍身,這事才真正的定了下來!”
“因為萬一其他幫派找咱們談事,咱們開車過去。這車子不大,坐不了那么多人。錢又不多,買不了那么多車。肯定是要有能打的司機,我才敢開車過去顯擺..”
李九爺說話通透,不遮遮掩掩,也不怕掉面子,好似真的把能打的江蒼當成了自家親兄弟一樣,是什么話都說。
“九爺說的這么明白,是對江蒼信任有加。”江蒼抱拳敬酒,“我要是再推辭,豈不是顯得我江蒼不識抬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