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那床底下的地洞之中,江慎好半晌都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沒了平一指,他去哪里找解藥?難道要遠下云南,到五毒教的老巢去?
可是此去那滇南地處西南邊陲,路途遙遠不說,還崎嶇難行,一來一回,加上尋找解藥,只怕兩月時光未必足夠,到時候別找到了解藥,朱厚照已然身亡,那還有什么意義?
至于尋找那魔教圣姑任盈盈,不必說,劉瑾定然已經遣了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四處搜尋,不過也是希望寥寥。
這些日月神教的魔崽子,常年跟大明官府唱反調,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藏身之法,不然的話,早都被官府給搗毀了老巢,哪里還有今日在江湖上的威風?
“平一指,看來還非得抓到你不可了!”江慎皺眉,卻是暗暗下定了決心。
……
開封乃是北宋故都,倒是今時今日,依舊是繁華無比,猶勝洛陽。
此時正是河南首府,有七位藩王封地在此,而河南的巡撫衙門、布政使司、鎮守太監、錦衣千戶所都在此地。
這時正值晌午,開封府的鎮守太監韋貴正在府內用膳,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須說,底下還有十余名姿容絕世的妖嬈女子在彈琴跳舞,真是好不享受。
身為鎮守太監,韋貴雖然比不得宮中號稱八虎的那幾位大襠權勢熏天,但是在河南一地,卻是當之無愧的土皇帝,便是錦衣千戶所和河南巡撫地位都隱隱在他之下,畢竟他可是奉天子之命鎮守地方,監察軍事,必要之時,還有調動軍隊的權力。
這樣的日子很享受,遠比在宮中享受的多,因為縱然權勢高如劉瑾,也要小心逢迎皇上,可是他在這里,卻是逍遙自在,無人管束,想如何便如何。
韋貴一邊吃飯,一邊思考下午究竟是去哪里消遣。然而正在此時,卻見得府中的管家一路小跑的沖了進來,頭上滿是大汗,似乎是有什么急事一般。
“公公,公公!大事!大事!”那管家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嚷嚷道。
韋貴心中不喜,臉色不渝的道:“你慌什么,天還能塌了不成,急急忙忙的,平白擾了雜家吃飯的興致!”
那管家也不還嘴,而是跑到桌前,將雙手捧著的一枚小印奉上,悄聲說道:“門外來了個少年,自稱是錦衣衛北直隸千戶,他拿著這枚寶印,要求見公公。”
“錦衣衛北直隸千戶,他不好好在北直隸待著,來河南做什么?”
韋貴不以為意的接過了那枚寶印,細細一看,卻是臉色忽變。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,連椅子倒了都顧不上,卻是一臉急色的吩咐道:“快,都滾下去,大開中門,帶著府上的侍衛迎接欽差!”
瞧著韋貴那急的火燒屁股的樣子,管家心里腹誹了一句,便急匆匆下去安排了。
江慎站在韋府門口,沒多大的功夫,便見得一名穿著緋色宮袍的中年太監領著一眾侍衛小跑了出來,雙膝一軟,直接跪在地上,一臉恭敬的道:“奴婢拜見欽差大人,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“起來吧。”
江慎瞧著這太監行此大禮,忙將他扶了起來,道:“咱們進去說話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