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中艙之內走出來的那道人影,江慎眸光一亮,笑道:“平先生,咱們又見面了。”
“江公子……”
平一指神色有些復雜,早知道今日要走一遭京城,還不如當初就不逃離開封,省的這么多事。
“平先生這回可不必我殺人了吧。”江慎笑瞇瞇的道。
用平一指換藍鳳凰,江慎自然愿意了,這位可是醫道大國手,幾乎沒有不能治的病。
“江公子說笑了,解藥既然配好,老夫走一遭不過是讓公子心安,何談殺不殺人。”平一指恭敬的道,卻是沒有半分當日見到了的那般桀驁。
沒辦法,畢竟眼下性命都掌控在他人手里,也由不得他不低頭。
“好,咱們也別多說什么了,這便走吧。”
江慎轉身便朝艙外走去,那平一指看了看任盈盈,做了一揖,也隨之跟上。
船艙外的苗女見得二人出來,便去解下了一條小船來,兩人上了船,不多時便到了漕兵的船上。
“江大人,您沒事吧,可算是回來了!”
“對啊,我和韋公公可是擔心死了。”
江慎一上船,韋貴和武維立二人便是匆忙迎了上來,一臉的關切模樣。江慎道:“我沒事,有勞二位擔心了,解藥已然拿到手,命人放開一條通道,讓那船走吧。”
“解藥已經拿到手了!”
韋貴和武維立都是臉色一喜,這番若是救了劉瑾,他們二人無疑是大功一件!
“對,拿到手了。”
江慎道:“韋公公,你替我寫封信送給那船上的朋友,內容大致便是已然拿到了解藥,讓劉喜公公撤兵。再備上兩匹快馬,我要與平先生連夜趕回開封,隨后回轉京城。”
“江大人,既然解藥已然到手,何必放這些賊子走!”
韋貴倒是個狠人,他雙眸之中,殺氣一閃,比了個殺的手勢。
江慎搖了搖頭,道:“讓他們走,我自有打算。”
救出任我行也好,這攪屎棍必然忍不住爭奪日月神教大權,那少林方正、武當沖虛乃至嵩山左冷禪可是深知任我行是什么人,卻是決計會被牽扯住很大精力的,這對華山派來說是個利好。畢竟江湖就這么大,華山派崛起的話,可就動搖了這些人的地位了,他們未必會坐視。
況且萬一任盈盈在解藥里做了什么手腳,再殺了這船上的人,平一指卻是未必還愿意全心全意的為朱厚照解毒,那時就麻煩了。
韋貴自然是不敢違背江慎的命令,畢竟人家是欽差大人,當下吩咐一聲,讓軍中文書寫了封信,又命令圍住任盈盈大船的漕兵讓開水路。
沒過多久,任盈盈便拿到了信。
藍鳳凰看著漕兵讓開水路,忙道:“圣姑,江公子還是守信的,咱們還是速速趕往云南吧!”
“好……”
任盈盈眼神很是復雜的看了江慎所在的漕船一眼,隨即下令開船,不多時,這一艘烏蓬大船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
江慎自然是沒工夫管這任盈盈如何在心里想他,他與平一指乘小船入了洛陽,自有衙門的人備上快馬,兩人星夜兼程,趕了一宿的路,卻是已然回到了開封。
“江公子,老夫當日走的匆忙,不知江公子可否容老夫回去處理一番家中事務,到了晚間再在此處聚首北上?”開封城門處,平一指道。
“平先生且去吧,咱們晚上再見。”江慎答道,趕了一晚上的路,他也有些疲乏了。
再者平一指既然奉了任盈盈的命令,必然不會再逃離,畢竟任盈盈還指望著他救任我行來著。
平一指道了聲謝,便自顧自的撥馬回家,江慎卻是打馬進了城,回了韋府,用罷早飯,又大睡了一覺,直到晚間才騎著汗血寶馬朝著城外而去。
……
廊坊,官道旁的一處小酒館。
此刻正值傍晚,正是酒館生意好的時刻,草棚下的八張桌子,坐的是滿滿當當,張二牛看的是心中歡喜,端茶送水,那是格外的有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