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學院內,除了自己的“師父”之外,其他師長都稱“老師”——樊阿其實也是許多醫學生的“老師”。
“小小年紀,怎得肝就不好?”馬忠疑惑道。
“的確少見,一般都是心緒長期不佳,或是上些年紀的人才會如此。”樊阿說著也搖了搖頭。
“那他父親是什么人?落腳在金陵城中嗎?”馬忠也不糾結自己根本不懂的醫學問道。
“不在,他父親留下不少診金,之后讓我們放手治療,聽意思……應該很久都不會回來看他。”樊阿有些不滿的說道。
東漢醫學已經見知,肝著、肝積與心情、酗酒有很大關系,所以很多皇妃貴人容易得這病。
那黃敘肯定和酗酒不挨著,但看起來本就有些內向,身為父親居然扔下錢就走……倒是信任醫學院的招牌!
馬忠聞言,略微有些失望,不過心想這黃敘還在這兒,跑得了老子、也跑不了小子,早晚能再見到那大漢。
扎完了之后,馬忠特地問道:“我能見見那黃敘嗎?”
“這個……我瞧瞧他在治療中嗎。”樊阿說著去了后院,片刻后回來,向馬忠招了招手。
很快馬忠見到了黃敘,只見這看起來比曹丕還小一些的孩子,此時雙目有神、但卻暗淡發黃,臉色、發色也枯黃,身材更是干枯瘦小,放在一般人家,怕是已經養不活。
“孩子,你父親名諱,可以告訴叔叔嗎?”馬忠問道。
“家父……諱義,是生意人。”黃敘有些不愛說話的樣子。
“生意人?”馬忠有些出乎預料。
至于“黃義”這名字,馬忠也沒什么印象。
“好,你在金陵好好養病,你父親來看你的時候,記得告訴叔叔一聲。”馬忠說道。
“可以,不過我父親應該不會來,如果我能痊愈,會自己回家。”黃敘猶豫一下之后說道。
“什么?你父親……就這么忙?你家在哪?”馬忠皺眉道。
“潁川。”黃敘沒有多解釋。
“恩,那到時你來告訴我,我安排人送你回家。”馬忠還沒有放棄。
只是卻沒有看到,自己轉身離去后,黃敘嘟囔了一句,看嘴型應該是“抱歉”。
沒錯,黃敘說謊了。
他并不是潁川人,也不可能讓將軍府的人送,他出身南陽,父親是黃忠,乃是荊州牧劉表所封的中郎將,如今在劉表的侄子、長沙太守劉磐麾下!
黃忠三十五六才有兒子,放在現在也算是老來得子,然而黃敘少時聰穎、但七歲之后,便身染怪病,不僅無法修煉家傳的功法,甚至性命有礙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