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張春華的復陽之行,白圖并沒有多囑咐什么,對于趙云和賈詡,白圖自然是放心的。
趙云也好、陳到也好,都是當初對公孫瓚害民之舉不滿的白馬將領,本身都是忠義之人,而賈詡……固然有陰毒的一面,但是求生欲之外的個人**卻極小。
如果賈詡的賬目會出錯,那唯二的可能,一是其他人的問題,賈詡不愿意多事,二就是賈詡想要借此來安白圖之心——畢竟很多人主都不喜歡“完人”做手下。
至于張繡……
戶部今年的稽核,只打到復陽為止,至于更往西的宛城一帶,也就是南陽郡北部,之前一直是張繡的地盤,雖然張繡投將軍府,但因為是“飛地”,六部并沒有開過去,一切軍政還是張繡自己做主,本來就和戶部沒關系。
張春華會自告奮勇,也是之前就有所評估,并不是一味以險求貴。
對于將軍府戶部來人稽核,趙云和陳到也根本就沒當回事,軍中與六部本就不是一個系統,緊張也只有地方戶部緊張,何況他們也身正不怕影子斜。
反而張繡有些尷尬,之前在復陽,又和他“文和叔”碰面之后,張繡開始放飛自我。
因為破復陽后,這是將袁術遺部徹底斷絕,故而繳獲了不少軍械、輜重。
哪怕盔甲和武器,他們不是很看得上,但是……軍中衣物、帳篷、油米,他不香嗎?袁術雖然臨死沒吃上冰糖,但這可留了不少好東西!
因為一開始就是理論上還在張繡手下的呂蒙破城,故而張繡也是占了個先手,虛報了一堆損耗,將復陽的官庫抄了個干凈。
當然,現在張繡是在白圖手下,賈詡也警告過他……對百姓倒是沒什么滋擾。
只是聽說居然還有打稽核這么一回事兒,難免有些坐蠟。
“怕什么?帳我已經做好了,而且將領為了強壯部曲,多往攻陷的敵人庫房伸伸手,這種事情即便主公知道了,也只會睜一眼、閉一眼。”賈詡看張繡沒出息的樣子,沒好氣的安撫道。
“不怕不怕,文和叔親自做的賬,李白臉都看不出蹊蹺,小侄怕什么?”張繡憨笑道。
李白臉說的是李儒,西涼軍在董卓時期的謀主,不過實際上李儒并不認識賈詡,畢竟李儒威風八面的時候,賈詡還扮豬呢……
只是這么說起來,顯得賈詡比較厲害,張繡也不介意消費下過世謀主。
等到張春華真到了淮河上游一帶,趙云、陳到聽說這次來的戶部官員居然是女官,這才添了幾分好奇。
張繡聽說之后,也特地來告訴賈詡,而賈詡則是在合計著——都說女官是將來將軍府的貴人,那……我要不要給她創造些功勞?賣誰好呢?
“文和叔,您老這么看著我干嘛?”張繡看著賈詡的眼神,有些難受的扯了扯嘴角。
“沒事兒,你忙你的。”賈詡說著搖了搖頭。
最終賈詡還是覺得沒必要太討好張春華,否則若是因此而被白圖注意到,反而不美。
張春華一路也順利,淮河上游這一帶,直到復陽之前的幾個縣,都是趙云、陳到打下來的,最正宗的白馬義從……雖然大多都沒馬,但是與民秋毫無犯這點卻是堪比將軍府的江東子弟兵。
如此一來,不涉及軍方什么,抓也只是抓到了些舊官僚體系里的蛀蟲,普遍還都是小蟲。
畢竟白圖也講道理,之前的冤情可以伸,但之前的賬目是不管的,不過非有膽子大的,城上變換大王旗之后,還敢和將軍府伸手,那自然不會客氣——選賢試、鄉學所積累的基層吏員儲備,令將軍府對這些小蟲子,底氣壯得很。
最后的重頭戲,還是在復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