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溪人的特征,并不是“悍不畏死”,而是容易沖動——這里的沖動是中性詞,也就是既容易被挑起戰意,也容易斗志消散、陷入驚慌。
相比之下,第一批站在最前面的先登戰將,不僅要膽大、而且要沉著!
另一方面,五溪蠻兵都是五溪人化蠻而來,普通的五溪蠻兵在化蠻時,身高也會膨脹到一米八到兩米,而且不像戰將,只要有“接口”,任何裝備都能適配到戰甲上,尺碼只要符合本人的身材就可以,不需要考慮戰甲有多大。
這也對應著五溪人并不在意兵甲精良程度的特征。
五溪蠻兵需要真實的穿著盔甲,他們的尺碼……可沒那么常見!
故而絕大多數五溪蠻兵,都還是裸甲,只是兵刃換成了將軍府出品,化蠻后防御力雖有提升,但也還不如城姬戰將沒有盔甲插件時的初始值。
相比之下,第一批先登的戰將和姬造士兵,都是加載裝備了步人甲!
而這些蠻兵真正的用武之地,并不是作為先鋒軍,而是在攻勢稍殆的時候,作為一劑強心針……
隨著時間的流逝,在易守難攻的情況下,攻勢漸漸疲乏是必然的,而這時蠻兵的涌入,剛好帶了一波節奏、提振了士氣。
而且選擇廊橋車,還是被堵得比較嚴實的一個,上面已經有人在往廊橋車里扔火把,最糟的位置牛皮都被燒漏一大塊——這些攻城車也本來就是一次性用品。
沙摩柯帶頭沖上去之后,也是仇人相見、分外眼紅……
正是看起來和沙摩柯年紀差不多的那位文長小將。
“呔!蠻將宵小,還敢來容陵受死?記得斬你之人,義陽魏延!”堵在廊橋口,一身綠甲的小將,見到沙摩柯不僅不懼,反而揚起手中的長柄大刀喝道。
“南中安撫使、鎮南將軍在此,區區小校,安敢放肆!”沙摩柯說著,掄起虎尾鐵鞭便迎了上去。
魏延的長柄大刀也是有幾分奇詭,刀格前的刀刃,赫然是一大兩小、重疊著相互之間各有一拳縫隙的三片。
尋常對上大刀之類的兵刃,還能夠用自己的刀刃,將對方的兵刃卡住、別開,不過遇上了沙摩柯這傻大白粗的鐵鞭,卻是沒什么辦法——說是鐵鞭,但粗得跟銅人似的,一拳寬的縫隙可卡不住。
而且這次魏延終于感受到,沙摩柯真正的力量。
之前沙摩柯說,他對上魏延時,手臂已經被黃忠震得沒有力氣,倒并不是給自己找理由!
此時真的平等交手,沙摩柯顯然還是壓制魏延的。
不過魏延并不氣餒——這家伙看起來已經三四十歲、正當壯年,等他像黃老將軍的年紀,才是我的巔峰……
黃忠此時也是愈戰愈勇,真以為弓兵就只能遠程?
云梯貼墻之后,剛剛射了三十幾箭,精氣神都不在巔峰的黃忠,依舊晃起大刀、上前拼殺。
和魏延的長柄刀不同,黃忠的大刀是短柄闊刀,在城墻上揮舞起來,不僅鐵鎖橫江,而且……伴隨著黃忠的揮舞,隱隱泛出汩汩血氣。
血氣籠罩內的敵軍,全都不由自主的向黃忠圍攻過來。
不僅姬造士兵變得接受命令遲緩,連真人戰將一樣腦筋發愣,本能的殺紅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