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悄悄的將“永鎮天南”,改成了“永鎮南境”,隱隱有些挑唆的味道。
金陵、乃至于楚國各地的民眾,此時也都紛紛指手畫腳的議論起來——正常漢天子出現在咸使知聞時,應該行跪禮,不過在楚國早就已經被人無視。
尤其是之前蜀侯在“幕后黑手”的指使下,“意圖滅楚”之后,楚民對漢室的尊崇早就折扣到了白菜價。
而且……楚王都沒讓大家跪,憑什么要跪漢天子?
“天命石碑?什么玩意兒?不會是造假的吧?”
“咳咳,沒有證據,不要亂說!”
“話說那么大的石碑……怎么運過去的?船運嗎?”
“居然封士燮為王?不會士燮也要和漢室的諸侯一樣,開始禁止正規戲劇團吧?我還想帶人去發展呢……”
對于士燮的反應,楚民議論紛紛。
而在金陵,場面卻有些尷尬……
剛剛白圖也在罕見的祭天,結果被咸使知聞打斷,白圖神色古怪的看著頭頂的咸使知聞,倒也很放松,并沒有此時劉協預料中的困擾、頭疼。
劉協宣布過之后,“咸使知聞”中的圖像一變,到了受封者的“鏡頭”。
士燮方一出現,劉協便松了口氣……
看來種輯已經抵達交州,只是返程時耽擱了——顯然士燮已經知道冊封的事情,此時同樣盛裝在高臺上!
原本種輯傳達的消息,就是告知士燮,劉協會在歲旦朝會上,冊封他為南越王……
士燮這應該是準備好要接受冊封,所以才會準備的如此隆重!
之前劉協雖然任性的非要在今天宣布,但其實心里也有些忐忑——倒是不怕士燮不接受,而是……擔心種輯是去的時候就出了問題,到時就只能看士燮的臨場發揮。
畢竟士燮年紀也挺大,萬一驚喜過度、語無倫次什么的,難免有些跌份兒。
此時劉協的心,終于放松了下來……
只見士燮一板一眼面向北方還禮,之后抑揚頓挫的說道:“老朽之人,多謝陛下抬愛……臣本名儒,兄弟四人,經營交州,嶺海歸心,然中原喪亂,燮于此時,以甲兵之力,避豺狼之輩,西連益州,北臨大楚。
雖無煊赫之功,亦履守土安民之責,無愧于交州臣民,無愧于先帝……”
劉協一開始還挺高興,不過……越聽越不對味!
這老烏龜,怎么如此不知道謙虛?
這都已經是給他封王的時候,沒必要再論證自己在交州的法理性了吧?
朕這邊都一個勁兒的夸了,按流程他不是應該恭謙一些,之后再接受才對!
怎么還繼續數他自己的功勞?說好的士氏是“詩書傳家”呢?
劉協心里有些看他不順眼,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,現在已經練就了一些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。
甚至心里還想著,等朕平定楚逆之后……咳咳,好吧,那時估計士燮也早就涼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