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任吃癟一次之后的幾天里,沒有再嘗試以個人勇武破鐵絲網,不過郭淮始終覺得,對方是在做某種布置,想令自己掉以輕心!
為此布置了更多的巡邏,并且安排空閑的人手和民夫,進一步拓寬塹壕,令其方便兵力調動,并且完善排水、排臟的通道,來提防驟雨。
而郭淮本人,這幾天里也不得閑,一邊指揮防守,一邊熬夜寫了奏章——主題除了表功之外,主要是關于火炮、真氣彈弩,對金玉大將的實用結果分析……
之前火炮雖然也小范圍的使用過,但算起來現在才是火炮真正應用于戰場,所以張任第一眼都沒認出這是什么。
因此郭淮覺得,這份一手的觀察報告應該很珍貴,很可能令自己鎮守巴東的功勞,更添幾分光彩。
……
而在數日前,張任剛剛踏足枳縣的時候,漢中的局勢也詭秘莫測著。
面對閻圃和楊松,兩人提出的截然相反的提議——一個是讓自己立刻撤去巴中的漢昌、一個是讓自己堅壁清野的死守——張魯猶豫不決著。
不過畢竟現在是馬超打上門的時候,張魯也知道不能只猶豫,于是……派各路天師道的“治頭大祭酒”,向下通知漢中信眾,來南鄭集會,務必令倉里、地里都不留存糧,貪婪違背之人……晚上會被鬼神找上門!
在漢中,堅壁清野就是這么容易。
至于張魯……只是覺得如此一來,算是被動的堅壁清野,同時如果要撤到漢昌,也大可以和教眾一同遷徙,讓他們先來南鄭,也不算浪費時間。
如此想來,便更加心安理得的繼續“猶豫不決”。
“主公!那馬賊之爪牙,如今已迫在眉睫,是走是留,主公當早作決斷!”閻圃心急的對“猶豫不決”了好幾天的張魯諫言道。
“這……”張魯依舊有些猶豫。
“閻功曹放心,如今我天師教眾,也正在聚向南鄭,無論是戰是走,都不耽擱的。”楊松見到張魯的神色,立刻開口勸說閻圃。
“不錯,正是此理。”張魯表示自己成功被說服。
對于“選擇恐懼癥”來說,默認對應的答案,總是最容易給出來的。
閻圃閉了下眼睛,以免露出不滿的眼神,之后默默的站了回去。
對張魯……閻圃只是忠于其事,并不能算是絕對忠誠,死諫之類的事情,他自然犯不上去做。
不過閻圃不再勸之后,張魯自己又絕對他說的有道理,于是……散會之后,張魯特地讓張衛留下。
“為兄思前想后,楊松說的的確有理,南鄭并非西北蠻子們輕易能破的,如果不戰而退,上庸、西城定然也都保不住,只能去巴中龜縮,想要再進漢中可就難了!
不過閻圃之言,也同樣不可忽略,萬一南鄭有失……為兄覺得,我們還是要做兩手準備。即日起,你帶著親信的人手,去南城左近,挖一條通往城外的地道。
之后為兄會在城姬那里暗中幫你報備,并且將那一片劃做法事的祭壇廣場,對外……就說你在準備祭祀。”張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。
“兄長放心!”張衛領命而去,也并不意外,這主意本身就很張魯。
南鄭的“堅壁”,的確擋住了馬超的羌軍,畢竟……本就是騎兵的羌人,的確不善于攻堅,甚至一些攻城器械的結造,都是不久前才學會的。
至于“清野”方面……
漢中的堅壁清野的確有一套,只需要教中的治頭大祭酒逐級下傳,就令漢中百姓自愿被“清”,大多來到南鄭,甚至自愿燒毀了來不及收割的莊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