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面的那艘船上,坐著兩個人,兩個男人。
一個錦衣折扇,一個黑衣古劍。
同一時間,那兩個人也看到了李駟。
一陣微風從湖上刮過,吹動著湖畔的淺草晃動。
眼神停住,李駟和那兩個男人對視了一會兒。
兩艘船相互行近,船下的水聲輕響。
黑衣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古劍,一股若有若無地殺氣從他的身上散了開來,讓周圍的景物一滯。
錦衣男人卻輕輕地抬起了手,壓住了他的劍柄。
一直到兩艘船在橋下交匯。
錦衣男子才打了開了折扇,笑著對著李駟點了點頭。
李駟抬了一下眉頭,回以了他一個輕笑。
“幸會。”擦身而過的一瞬間,錦衣男子舉著折扇溫聲說道。
“幸會。”李駟回了一句,添完了手里的茶。
兩船交錯行過,白藥兒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,向著李駟問道。
“你認識剛才的那個人嗎?”
李駟將茶壺放回了火爐上,打了一個啞謎。
“認識,也不認識。”
那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,白藥兒更加不解了,她發現自己總是聽不懂李駟的話。
另一艘船上。
穆武也還握著自己手中的劍。
“其實剛剛可以動手。”他說道。
在那樣子的距離下,如果蕭木秋和他同時動手的話,他有四成的把握可以拿下李駟。
四成的幾率并不高,但是在捉捕李駟這件事上,這個幾率已經是相當高了。
“不用這么著急。”蕭木秋擺了擺自己手中的扇子,笑著指著身前的湖面。
“你忘啦,我們今天只是來游玩的,不是來捉人的。”
聽到如此,穆武也沒有再說話了。
畢竟要捉李駟的不是他,他只需要在事后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消息就可以了。
而在來的路上蕭木秋已經答應過他,此次之后無論抓沒抓住李駟,他都會把消息告訴他。
所以理論上來說,蕭木秋抓不抓得住李駟都和他沒關系,他只需要來了就行了。
但是這也是穆武會主動提出動手的原因。
因為他不想欠蕭木秋什么,所以他會盡可能地幫他抓住李駟。
“好了,不要想那么多了。”
蕭木秋用扇子輕敲了一下他的手臂,對著一處湖心亭說道。
“諾,我們也游了半天了,去那邊坐一會兒如何。我帶了一壺好酒,我們可以邊喝邊聊。”
看著蕭木秋完全就是一副來游山玩水的姿態,穆武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,面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。
“我們有什么好聊的。”
蕭木秋倒是沒有因此覺得尷尬,反而是搭住了穆武的肩膀,像是頗為熟絡地拍了拍。
“何必這么生分呢穆樓主,我覺得我們兩家的生意以后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,此番倒是正好能夠聊一下相關的事宜不是嗎?”
穆武不自在地皺了一下眉頭,向著旁邊坐了一些,他是不習慣與別人靠得這么近的。
但誰知蕭木秋又毫不避諱地湊上來,拉住他的手,笑呵呵地說道。
“那不如,我先同你說說血衣樓和我們風雨樓合作的好處吧······”
蕭木秋似乎是對于血衣樓這個合作伙伴志在必得。
但船后,船家看著這船頭的兩人,面色古怪地搖了搖頭。
哎,這現在的年輕人啊,真是越來越大膽了。大白天的就這么拉拉扯扯,也不怕別人說閑話。
顯然,他大概是誤會了什么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