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。”
當后院中木質的房門再一次被推開的時候,張素素拍著手,滿意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,然后雙手叉著腰吐了一口氣。
看她那紅光滿面的模樣,如果她是個男人的話,恐怕會叫人以為她剛糟蹋完了哪家的小姑娘。
而她的身后則是兩個人影躲在房里,束手束腳地不敢出門。
院子里,曹文萱磕著一把瓜子,激動得連肩膀都在發抖。郝大有抱怨著自己的存糧都快被這女人掃蕩干凈了。羅安生捧著一本書看著,顯得氣定神閑。
“還躲著干什么呀,出來讓大家看看,反正早晚都是要見人了的。”張素素看了三人一眼,笑著對著身后揮了揮手,信心滿滿地招呼道。
終于,那門里的兩個人低著頭,緩緩地走了出來。
曹文萱不再嗑瓜子了,嘴巴微張著,即使手里的瓜子仁掉在了地上也恍然不知。郝大有不再抱怨了,呆呆地看著那走出來的兩個人,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。老羅從書上抬起了眼睛,隨后也愣在了那里,眼角接連著抽搐了三下。
那走出來的兩個人一大一小,小的是寧采荷,大的自然是李駟。
此時的寧采荷正穿著一身淺粉色的裙裝,映著他那透白的皮膚就好似一朵將開未開的荷花一般,臉上帶著些許還沒有長成的稚氣,卻已不失幾分嫵媚。修長的睫毛顫動著,眼睛躲閃著眾人的視線,一抹薄唇輕抿,好似將羞未怒,惹人憐愛。
如果說寧采荷還是那種不失純真的美的話,那眼下,他身邊的李駟就真的稱得上是勾心奪魄了。也不知道張素素從哪里借來了一套深紅色的裙裝,大小給李駟穿倒也正好合適,甚至在裙擺、衣帶、領口的位置還顯得有一些寬松了,露出了些許白膩的肌膚,惹得人心癢難耐,忍不住的想要向里探看。
李駟臉上的妝容并不濃,只是鋪了一些水粉,畫了兩條修眉,使得那本身就不硬朗的曲線更顯出了幾分嬌媚。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,齒如含貝,唇抿朱紅,再配合那面上不知是羞澀和薄惱的幾分紅暈,足以看得旁人心搖神晃,目眩神迷。
頭發垂在兩側,梳著一頭垂云髻。青絲半掛,叫那麗人的氣質不至于完全落于風塵,更多出了幾分清冷出塵之姿。有了些只可遠觀卻不可褻玩之意,增添了一份距離上的朦朧美感。
感到眾人的視線多在自己的身上停留,李駟微挑了著自己的眉頭,悵然地出了口氣。他現在只希望那些收到了他的信的人千萬不要來,否則,他這張老臉就算是丟盡了。
“哎,你們在后院忙什么呢?”
這時,半截仙提著一桶水,從院門的外面走了進來。忙了一個上午,他是總算把堂里的桌子擦干凈了。估計是太久沒有人用,桌椅上都積了一層灰塵,這可不適合開門做生意,所以他就打掃了一下。
拖著水桶,半截仙抬頭看向了院里的眾人。
“砰!”然后只聽得一聲悶響,水桶倒在了一邊,半截仙也傻愣愣地站在原地。
“李,李駟?”他抽著自己的嘴巴,看著院里的那一個“倩影”出聲問道。
李駟也側目看向了他,微笑著抬起了一只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個手勢。意思很簡單,他要是敢說出去,他就死定了。
“咕嘟。”半截仙吞了一口口水,連忙裝作沒看見一般,低頭扶起了腳邊的水桶。
他還是第一次在李駟的身上感覺到這么明顯的殺意,活了這么久的直覺告訴他,亂說話一定會死的,所以還裝作沒看見的好。
“咳。”看著還在發愣的眾人,掌柜的淺笑著咳嗽了一聲,似乎對于李駟和寧采荷的殺傷力相當滿意,接著說道。
“那之后就是聲音的問題了,小荷沒有什么關系,聲音本就像個女孩子。小四啊,你有什么辦法把你的聲音變一變嗎,或者干脆少說些話,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頭牌,千萬不能有什么閃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