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個人圍坐在爐子旁，梁雯雯舀了一碗菜湯給他。
“呼……”臧天麟喝了口湯，才說道：“這兩天真是夠累的。”
王巖卻笑道：“看來收獲不小。”
臧天麟扯了扯嘴角，眼眸中閃過得意的目光，他拿出一個本子，“你要的查的人，全在這上面了。”
上到警部部長洪世豪的兒子洪宇，下到只能做些簡單工作的小孩，整整三十一人的資料信息，全部記錄下來。
要說這臧天麟還真有本事，雖然只是個南區安全主管，但這情報收集能力一點也不弱。
他是屬于扮豬吃虎的人，平時不顯山不漏水，真要是做起事情來，常人拍馬難及。
王巖打開本子一個個看著，照片、住址、登記的身份信息、暫時被安排的工作等等，都在上面。
雖然資料是簡述，但兩天時間就能做到如此程度，還要避免被別人抓住把柄，臧天麟的能力可見一斑。
“我覺得是不該問的，但……”臧天麟端著碗，道：“你查他們，到底是為了什么？”
王巖沒打算隱瞞，倒是坦率，“殺。”
“這里面還有小孩呢！”臧天麟不了解其中緣由，但還是忍不住勸道：“我查過，他們的底子都很干凈，你這是圖什么呢？”
王巖拿出兩塊血蜜遞給他，“辛苦了，早點回去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”臧天麟沒說話，他把血蜜放下，站起身來，道：“一碼歸一碼，如果你真的決定動手，我也得履行我的職責。”
臧天麟很理智，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又能獲取利益。
但如果真的打起來，他也不得不站在龍城這邊對付王巖。
待到臧天麟離開很久，包梓萌才湊到王巖身邊，看著本子上記錄的名單，表情怪異，“別告訴我，這些都是你的仇家……”
王巖合上本子，心里已經有了打算，“是，而且是必須要殺掉的仇家。”
這些人里面，沒有一個不是人類的叛徒。
例如有研究養蜂釀造血蜜的人，如果是自然形成的妖種蜂群也就算了。
但人為的養殖蜜蜂，以人類為飼料生產血蜜，是被各大勢力所抵制的。
還有為爭權奪利意圖顛覆龍城現有秩序的人，更有反叛武裝部隊的核心成員。
名單上那個孩子，此時人畜無害，誰又能想到，他竟一步一步成為了肆無忌憚、屠戮同類的變態，死了數個小隊才干掉他。
王巖也殺過人，也做過大量惡行，即便重生歸來，他也沒有徹底改變視人命如草芥的心態。
末世二十年，他憑借強悍的戰斗力和恐怖的格斗技，在序列計劃排名第三。
腳下踩著的尸骨仔細數來，可是堆積如山，用血流成河、哀鴻遍野來形容毫不為過。
就這么一個惡人，竟然要用自己的暴戾、兇殘的鋒芒，對準了末世中的其他惡人，想來還真是諷刺。
畢竟認真算來，王巖是死過一次的人，他親眼見證人類文明的覆滅，也親眼體會到敵人的強大。
若非如此，當初他又何必生出離開梁雯雯的念頭？又何必壓榨式地培養包梓萌？
這種絕望，這種打擊，這種壓力，已經在不知不覺間，改變了王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