領頭男長舒一口氣,氣息中竟閃過火花,他來到酒吧門口,“速戰速決。”
眾人推門而進,并沒有直奔王巖,而是分散站位,中間空隙被大量警衛填滿。
數不清的槍支對準了王巖等人,但他們沒有立即開火。
領頭男拿出自己的證件,慢條斯理、熟練地說道:“我是南聯會下屬三環城警衛隊第一支隊隊長方俊,你們涉嫌進行非法人體實驗,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這場面讓王巖感到好笑,但他并沒有笑出聲,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方俊感到渾身不自在。
梁雯雯的手上涌現出寒息,一雙漆黑的眼眸已經將眼前的所有人判定為擊殺目標。
然而謝欣桐傻眼了,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。
蘇娜將她帶到后方,站到了王巖身邊,無論什么時候,這個位置始終是最安全的。
“即便上級下達了必殺指令,該走的流程還要走一遍,不得不說,警衛隊的執行力爛得一塌糊涂。”
王巖注視著方俊,怪異的笑容始終沒有褪去,“你剛才說什么?非法人體實驗?這個非法,是誰的法?你的嗎?”
眾人感受到了,感受到來自那個笑容的蔑視和譏諷。
“南城戰時法令!”方俊的臉色變得陰沉,“是所有人都應該遵守的律條!”
作為末世前的一名警察,他有著比普通人更為強盛的職業自豪感和集體榮譽感,尤其是在這亂世,方俊對法律的崇拜和敬畏愈發深刻,這是他的信仰,是他相信明天不會太糟的源頭,是他掙扎于末世的精神支柱。
方俊的臉色越陰沉,王巖的笑容就越怪異。
王巖認識方俊,當然是在前世,這個對法律信仰到極致的男人,簡直就是掌權者的狂信徒,其精神意志在末世中淪為朝廷鷹犬,被鎖鏈拴住喉嚨,隨意驅使。
這么一個人,掌權者自然會物盡其用,這也使得方俊做了大量的臟活、黑活,害死了不少人。
討厭?或許以前會,但現在不會。
信仰是沒有錯的,即便旁人不理解,也沒必要去譴責,這件事本身是沒有錯的,方俊只是容易被利用罷了,更何況現在的他并沒有偏執到無可救藥的地步。
這時,躺在沙發上的小男孩恢復了行動力,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目光也慢慢變得清晰。
面對殺意凜然的眾人,男孩一句話也沒說,默默地擋在了王巖前方,宣布自己的立場,其毛發瘋了似的快速生長,肌肉骨架也在膨脹!
屬于人類的牙齒變得尖利,猶如野獸的獠牙,他的雙腳骨骼噼啪作響,血肉扭曲,表皮變得粗糙,腳趾上長出鋒利的爪刺。
男孩的喉嚨里發出威嚇般的低吼,拳頭緊攥,雙臂猛地一甩,在食指、中指、無名指、小拇指指骨之間間隙中,有三根十五厘米的骨刺破開血肉迸發出來。
王巖的怪異笑容愈發燦爛,他像是在捉弄獵物似的,道:“任務更改。”
話音落下,少女臉色變化,她手指按在眉心,似乎接收到什么訊息,不可置信地看向方俊,“頭兒,任務變更,要求我們活捉目標,尤其是要保證那個男孩的生命安全。”
以黑鎧來控制妖種細胞,效果比王巖預想的還要好。
酒吧里的一切都在監控當中,獵犬計劃的負責人如何會放過這個成功激發妖種力量的實驗體?
不過可惜,這個被拋棄的野狼,現在由王巖接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