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起心頭最初的那股隱憂一下子瞬間放大,變成了一個不容辯駁,板上釘釘的結論:
柳青那狗日子的,今天晚上,果然是送人送人家床上去了,犯下了“不可饒恕”的彌天大錯!
雖然剛才胡思亂想時心頭就有了些心理準備,但當這想法很可能變成現實的時候,還是把王起嚇了一跳。他猶不死心,像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又給柳青打電話,但得到的依然是移動公司那亙古不變的回復:
“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,請稍后再撥!”
“完了完了,柳青這狗日的真的是完了。如果被蘇靜嫻知道他今天晚上沒有回來,那便是‘黃泥巴落褲襠,不是屎也是屎”,哪怕他和劉敏長了十張嘴,也洗不清自己的嫌疑。”
王起干脆從臺階上站了起來,來回踱步,臉上呈現著一種焦灼,憤恨,遺憾,恨鐵不成鋼,同時又有一種莫名的歡心,暗喜,激動,興奮……總之,很復雜很復雜。
就在這復雜的心緒中,王起的心頭突然冒出了一個極為強烈的念頭,那便是馬上給蘇靜嫻打個電話,向其坦白,說他剛才向她撒了謊,柳青并沒回來,而且到現在都沒回來,如果可以,他可以陪她到劉敏租房的地方去找柳青,或者更直白的說,幫她去捉奸!
“要不得要不得!這樣也太下作了,而且柳青和蘇靜嫻也完了。”這念頭讓王起大吃一驚,心臟猛地一跳,急忙搖起頭來。
但另外一個念頭卻在猛烈的引誘他:
“有啥要不得的?你不是做夢都想跟蘇靜嫻在一起嗎?蘇靜嫻在你眼中,不是夢寐以求的良伴么?以前柳青和蘇靜嫻恩愛和諧,不出問題,你自然可以‘君子成人之美’,沒必要去當挑撥離間的小人;現在是柳青自己對蘇靜嫻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,他自作孽不可活,哪里能夠怪你?而且,這不是‘奪他人之妻’,而且救無辜的蘇靜嫻于水火!這是在‘當菩薩,扮佛陀’吶!”
“……還是不妥!還是不妥!我和柳青畢竟兄弟一場,而且還是同省的老鄉,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,我不能對不起兄弟!”
“錘子!屁個‘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’!現實中,如果兄弟如手足,那怎么沒人把自己的工資交給兄弟?咋不在自己的房本上,車本上寫兄弟的名字?咋只聽說過‘自己吃方便面,也要請女朋友吃西餐’而不是請兄弟?
“所以,什么‘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’,都是假打和屁話!
“沒有女人的時候,當然就是‘兄弟如手足,女人如衣服’;一旦有了女人,兄弟找兄弟耍——給老子滾遠些,老子要陪女朋友;兄弟來借錢——抱歉,沒有,錢都請女朋友吃飯,看電影,喝咖啡,吃西餐了——你個單身狗,要那么多錢干什么?趕緊借我一百,明天要陪小麗逛街……這樣的例子我可以給你舉更多,還要不要繼續聽?”
“你這么說,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哈——”
“不是有道理,這就是現實!兄弟通常只在需要借錢和幫忙的時候想得到你,一旦他發財了,第一個念及和想與之分享的,肯定是他的女人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