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靜嫻姐,你怎么……怎么不提前打個電話過來?”
“打電話干嘛?”蘇靜嫻瞅了他一眼,抿嘴一笑,又上上下下,以一種好奇的目光打量著王起。
王起用手摸了摸后腦勺,有些尷尬的說:“至少,我……我可以先洗個澡嘛。你看,我現在這個樣子,完全就像從非洲逃難回來的難民似的。”
“撲哧——”蘇靜嫻撲哧一笑,點了點頭,肯定似乎的道,“不錯!的確有點像難民。我說小七,你不是說你這幾天在軍訓嗎?可我咱感覺你像是從工地上搬了磚或者扛了水泥回來的呢?”
“唉,別提了,靜嫻姐。軍訓的確是軍訓,但訓練的場地卻是集團租的附近一所職業技校的操場。那操場即不是水泥也不是塑膠,而是那種老式的泥巴地。你知道,這段時間雙慶又沒下雨,到處都干得很。那泥巴地被無數雙腳反復的踩踏,稍微吹點風,便黃沙撲面,飛塵漫天。在這種環境下呆上個七八小時,想不成非洲難民都成非洲難民了。”王起一邊向蘇靜嫻解釋自己一身稀臟的原因,一邊向對方訴點小苦。
蘇靜嫻聽了,一直帶著淺淺笑意的如畫俏臉果然露出了一絲憐憫和不忍,用手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胳膊,微笑著說:
“遭罪了遭罪了!這兩天讓我們的小七同學遭罪了。不過別擔心,小七,既然師姐今天來了,晚上請你吃頓好的,好好慰勞慰勞我們可憐的小七同學。”說完后,又指了指他手上的兩個紙袋,“對了,小七,我給你帶了點營養品過來。是兩罐子成人奶粉和一盒蜂蜜。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。喜歡就喝,不喜歡就擱你這里吧。我哪天打電話給柳青,讓他過來拿。他是比較喜歡這些甜甜蜜蜜的東西的。”
王起當即把腦袋點頭猶如小雞啄米:
“喜歡喜歡!靜嫻姐,我最喜歡喝奶了。蜂蜜我也喜歡吃。小時候為了吃蜂蜜還搗過河邊的馬蜂窩呢,差點沒被蜇死,幸好我見機得快,一個猛子扎進了河里,潛水50米,這才躲過了這次兇險。”
“咯咯咯……真的嘛?沒想到你小時候那么淘!”蘇靜嫻捂嘴笑了起來,笑聲清脆婉轉,猶如黃鸝鳥的鳴叫,跟下午蕭銘的“捂嘴大笑”相比,王起只想說,都是女人,為啥女人與女人之間會有如此的天壤之別呢?
“呃,我小時候是有點淘,摸魚捉蝦,攆狗射蛙,男孩子們喜歡搞的名堂幾乎都搞過,大概……大概是對這個世界過于好奇吧。”王起捏了捏自己的鼻子。
他突然想起剛才蘇靜嫻要請他吃飯的事,當即站住,一臉嚴肅的看著蘇靜嫻道:“靜嫻姐,吃飯沒問題,但是不能讓你請。今天是你第一次到我這里,而且這里好歹也算是我的地盤,無論如何,都應該我來做東才對!”
“可是,小七,你這不是才工作——”蘇靜嫻還待堅持,但卻被王起一把打斷,十分固執的堅持,這也是他少有的堅持之一。
“靜嫻姐,就按照我說的來吧。豪華的我暫時還請不起,我們就去商業街找家館子吃。放心,吃不了多少錢,”王起盯著蘇靜嫻的眼睛說。
蘇靜嫻是一個只要在外面,就很懂事,十分給男生面子的女孩。她也知道王起作為一個男孩,而且是多少有點高傲的男孩,他有自己的自尊。她便沒在堅持,微笑著點了點頭,算是同意了,心想,以后在其他地方補償她這個小師弟好了。
兩人沿著馬路邊的人行道,并肩而行,很快來到公司租的宿舍樓前。但他并沒有停步,而是繼續朝前走,一直走過了十幾米后,才轉身指著身后的老房子沖蘇靜嫻介紹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