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楊耀來得太唐突,直到今晨駙馬府才得到消息,準備倉促,只能令下人在后花園設宴款待楊耀。
楊耀來回的打量了薛家的兩兄弟,薛顗三十來歲,精明而干練;薛紹二十歲左右,白皙俊美,乃是名副其實的美男子一枚,難怪皇妹吵著嚷著要嫁這么個高富帥。
薛顗恭恭敬敬的沖楊耀行禮道,“圣上圣駕駕臨,臣招待不周,惶恐惶恐!”
楊耀為了體現‘親民’的作風,在橫榻上就這么隨意的坐了,面上也是春風般的和顏悅色,“是朕來得唐突,與薛家無關。朕與薛家乃是親戚,何須客氣,來,來,坐。”
待薛顗、薛紹兄弟在他左右兩側下方坐了,王德取出了詔書,當眾冊封薛紹為金紫光祿大夫。薛紹之前只是散騎常侍的散官,如今被加封為金紫光祿大夫,就是連升了好幾級。
“嘟,宿主完成【任人唯親】的昏君行為,【昏君值】+70,總分:0”
薛紹忙向楊耀跪拜謝恩,楊耀將他扶了起來,笑道,“今后,駙馬可無需傳召進宮,最好多來宮里走動走動,與朕多說說話嘛!”
薛顗要老陳持重不少,這次皇帝上門一來就大肆封賞,顯然意圖不明。所謂無功不受祿,拿人手短,吃人嘴軟,薛家若不問青紅皂白就受了皇帝的恩惠,怕今后會惹來禍事。
薛顗沖下人使了使眼色,令下人們全退了。楊耀也心照不宣的令侍奉的宦人、宮女全退了,只留下了王德一人。
既然在場已沒了外人,薛顗直沖沖的問道,“圣上大肆封賞薛家,必有圣諭,還請明示。”
薛顗既然將話挑明了,楊耀也不再轉彎抹角,不緊不慢的道,“朕希望愛卿與朕站在同一戰線,共同對抗為禍天下的大惡之徒。”
朝堂之事,薛顗是了如指掌,皇帝一直呆在后宮,從不干政,而裴炎、太后的斗爭已是路人皆知。他不知皇帝突然找上門來,口口聲聲大惡之徒所指何人,到底是裴炎,還是太后,佯作愕然問道,“圣上何出此言,誰會為禍李唐天下?”
楊耀肅容道,“愛卿,如今朝堂之上能做主的,沒一個是姓李的。無論誰人勝出,李唐江山還是原來的李唐江山?”
薛顗這下算是聽懂了,皇帝眼中的敵人,不止是裴炎,還有太后。皇帝此行的目的,自然是想拉攏河東薛氏作為臂膀,共同對抗獨攬朝政的裴炎,還有虎視眈眈的太后武則天。
當然,這個皇帝素有昏君之名,河東薛氏縱然全家性命押上作賭注,也不敢買在這個昏君的頭上啊!
薛顗支支吾吾的推諉道,“圣上,這,臣乃閑云野鶴,臣弟也是不問政事的駙馬都尉。縱然有心匡扶社稷,也恐有心無力啊!臣深恐圣上所托非人,還請圣上另覓賢才!”
楊耀聽了是怒火暗生,薛顗一口一個閑云野鶴,他算個毛的閑云野鶴?閑云野鶴還會陪著李貞、李沖一同造反,明明就是政治投機客一個,在朕面前裝什么淡泊名利?!
無非就是薛顗并不看好楊耀這個昏君,不愿將注碼下在楊耀身上罷了。唉!當昏君也有當昏君的煩惱,誰敢將全家性命壓在一個昏君頭上呢?
該怎么說服薛顗、薛紹兄弟,將河東薛氏收為己用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