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耀突然又開口道,“但既然是太后之事,朕乃孝子也,就是拉下臉面,也要在裴中書前替太后爭取一二。”
上官婉兒未曾想到皇帝竟這么好說話,本以為萬難做到的事,卻這么三言兩語就迎刃而解。
她抬頭怔怔的望著楊耀,見楊耀的臉上掛著一抹壞笑,突然醒悟了過來。原來楊耀早就看穿了她是有求于人,分明是故意說一句,放一句,逗得她一喜一憂!
上官婉兒嗔怒道,“圣上是故意看臣笑話!”
楊耀仍是掛著那一抹燦爛的笑容道,“朕當然是故意的,因為昭儀的一顰一笑,一喜一怒皆有風情,朕是百看不厭啊!”
上官婉兒聽著他的甜言蜜語,避開了他的目光,羞澀的轉了身,不知接下來該怎么應付這個昏君。
楊耀自顧自的嘆了一聲道,“其實,朕哪點比不上六哥呢?”
六哥就是他的兄長,廢太子李賢。
上官婉兒聽他突然提到了李賢,正容道,“前太子是彬彬君子,圣上卻是......臣不想說了。”
楊耀失笑道,“彬彬君子?昭儀,皇兄有沒有和昭儀.....嘿!”
“沒,沒圣上想的這么齷蹉!”
上官婉兒下意識的否決了他的疑問,又自覺上了當,被他套了話兒去,白了他一眼道,“這,與圣上有關么?!”
楊耀稍稍一試,便得到了答案。原來皇兄真的是好男風,從未染指過上官婉兒,留了一個原裝未開封的給他?幸福來得太突然了!
楊耀是心情大好,哈哈一笑道,“皇兄竟然沒碰過婉兒,看來皇兄真的只是在利用婉兒,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啊!果然只有朕才是真正的,發自內心的想寵愛婉兒!”
原來李賢的君子行為成了居心叵測,而楊耀當眾又親又抱的無賴行徑才是真正的寵愛。上官婉兒見他又開始大肆散播歪理邪說,指鹿為馬,顛倒黑白,是哭笑不得,“圣上金口一諾,答應了臣要去向裴中書爭兩個尚書名額的,不能出爾反爾!”
楊耀起身伸了伸懶腰,正容道,“當然,不過要等朕去駙馬府冊封了皇妹、駙馬之后。好了,朕告辭了,一會再著人來給昭儀、團兒送一些夜膳。”
上官婉兒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突然發現,若是不帶成見去和這個昏君接觸,似乎,這個昏君也不是那么令人討厭,難以接受。
楊耀回到了寢宮,神色凝重的躺在龍榻上閉目養神。今日從上官婉兒的偏院出來之后,楊耀燦爛的笑容便不見了蹤影,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沉之色。
王德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,上官昭儀不是已回心轉意,對圣上的態度比之前已緩和了不少,圣上怎么還在惱怒生氣?
王德跪坐在龍榻前侍奉,卻突然發現在龍榻之下有一個紙團,他拾起了打開一看,紙團上的字體是云珠所書,內容則是,“昭儀奉太后令,使美人計,以爭禮部、兵部二尚書。”
王德看了是背心發涼,這個紙團顯然是云珠送來的密報,圣上早就知曉了上官昭儀的回心轉意是居心不良,之前在昭儀的偏院偽裝得太逼真了,連王德都瞞過了。
楊耀冷冷的聲兒響起,“小德子,看過紙團之后,立刻燒了。”
王德忙不迭的將紙團扔進了火盆里,直到化成了灰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