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秘密召見武三思、武懿宗,卻將她排斥在外,可見在進行非常機密的布置,目標當然就是關中之行。
而那個昏君楊耀,在太后前連連演戲,甚至將最寵愛的韋香兒都貶去了娘家。太后或許誤認為楊耀是移情別戀,但上官婉兒心兒和明鏡似的,楊耀的種種行為只能證明他對關中之行是勢在必得。
以她的判斷,這個昏君是準備借著這次關中之行,在李唐的大本營關中進行秘密部署。
她的直覺告訴她,這一次關中之行,必然是風起云涌!
從公事上來講,上官婉兒根本看不清眼前皇帝、太后、裴炎之間詭譎的斗爭誰勝誰敗。從她的生存之道來看,還是多觀望,少行動,不要輕易牽涉進這場政治斗爭之中。所以縱然她對楊耀有著深深的疑心,也一直埋在心里,并沒有向太后匯報。
從私情上來講,和這個昏君遠去關中,行程還是去驪山溫泉這種曖昧之處。在那種充斥著**的環境,昏君會不會罔顧承諾,對她有所圖謀呢?何況,還有武三思、武懿宗兩個掌握著護衛兵權,令她十分惡心的人一同前去,會不會又鬧出其他更難堪的事兒?
她若是能有選擇,寧可留在洛陽,絕不愿去關中,所以一直是悶悶不樂。
楊耀大步的沖進了寢居,正跟著上官婉兒學寫字的團兒瞪大了眼兒望著他,“皇帝叔叔,你?”
楊耀拍了拍團兒的頭,面色陰沉的沖著王德道,“將團兒帶出去,在寢居外守著!”
王德立刻下令兩個小宦人將正在替上官婉兒磨墨的團兒帶了出去,王德自己也知情識趣的退出了寢居,關上了房門。
上官婉兒見楊耀一連串的舉動顯然來者不善,花容略顯驚慌的道,“圣上承諾過,未經臣許可,不得擅自進入臣的寢宮。”
此時的楊耀早已在暴怒之下,上官婉兒一個昭儀敢給朕戴綠帽子,還想朕遵守什么狗屁承諾!
“刷!”
楊耀一揮龍袍的長袖,將案幾上的筆墨紙硯,連同上官婉兒臨摹的字帖也一掃而光,驚得上官婉兒的嬌軀微微的一顫,目光迎上了他,“圣上,你又在發什么無名火?沒風度,沒修養!”
哥都被綠了,還講風度、修養?還要不要邀請武三思、武懿宗下次再來綠一次?
楊耀上前狠狠的捉著她的手腕兒,雙眼怒視著她,冷冷的道,“昭儀,朕問你,那日在西內苑是不是曾經當眾和武三思、武懿宗打情罵俏?!你們是不是有了奸情?!”
上官婉兒微微一怔,原來皇帝也查到了她那日被武三思、武懿宗調戲之事,心兒猛地一突。她在宮里呆的時間不短了,宮里的規矩她自是心知肚明。后宮的昭儀和朝臣見面本已是忌諱,何況她還被武三思、武懿宗糾纏了許久。論宮規,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。
但,一切都是武三思、武懿宗主動來調戲的,她也是受害者,遇上武家兩個紈绔子弟,又不是她的過錯。楊耀根本不問緣由,開口閉口就是打情罵俏,奸情,手腕兒也被楊耀捏得生疼,她也心懷不滿呢!
解釋,還能怎么解釋?解釋了要楊耀愿意心平氣和的聽才行啊!
上官婉兒重重的甩開了楊耀的拉扯,后退了兩步,抵著身后的屏風,避開了他的目光,“圣上,臣,臣,反正一切不是圣上想的那樣。”
楊耀再逼近兩步,與上官婉兒已是咫尺相隔,呼吸可聞,繼續逼問道,“朕只問你一句,和武三思、武懿宗到底說了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