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二,太宗皇帝沒當上皇帝之前,也是經常沖鋒陷陣。他至少要向劉仁軌、薛訥這些軍方人士證明,他不是溫室里養大的花朵兒,英類太宗啊!
其三,他還要再挑釁挑釁武三思,徹底打擊武三思這個所謂的大將軍在關中軍人心目中的形象。
在楊耀穿著齊整之后,再次回到了眾人跟前,已換了戎裝,手持著特制的一石弓。
而劉仁軌也換了戎裝,因年歲較大,用的是兩石弓。薛訥、薛楚玉兄弟,深得其父真傳,使的是三石弓。
楊耀的目光落在大將軍武三思的身上,嘿嘿一笑道,“大將軍,就這么狩獵實在太單調,大將軍敢不敢和朕賭一賭狩獵?”
他故意將大將軍三個字念得很重,就是要刺激武三思,令他退無可退,不能不接受賭局。
武三思望著突然前來挑釁的楊耀,這個昏君敢來和他賭狩獵,是自找不痛快?他不屑的笑了笑道,“既然圣上有這個雅興,臣自當奉陪,圣上想怎么賭?”
楊耀似笑非笑的望著武三思道,“今日的比試,由朕和大將軍分成兩隊,一隊四人,朕和大將軍各找三人搭檔。規矩只有兩個。其一,無論射鹿、兔、獐,最終所獲獵物最重者,便是勝者;其二,能獵殺兩只猛虎的一方,直接獲勝。”
武三思望了望楊耀這個養尊處優的皇帝,這個皇帝應該有多年沒狩獵了吧!再說了,他的身邊全是宦人,連駙馬薛紹都不在,他還能找什么幫手來組隊?幾個宮里沒小**的宦人?
他怎么看這一場賭局都是必勝無疑,楊耀是得了失心瘋,給他送菜來了?
“好!臣與圣上賭了。”
武三思爽快答應了楊耀的賭局,又問道,“圣上想找哪三人呢?”
楊耀哈哈一笑道,“薛訥、楚玉,你們和朕一組,”
薛訥、薛楚玉二人齊齊來到御座之前,齊齊沖楊耀跪拜行禮,“與圣上一同狩獵,乃臣之無上榮幸!”
薛訥兄弟在這個微妙的關頭突然公開的站隊在皇帝那方,令劉仁軌甚是驚愕。
劉仁軌與薛仁貴乃是世交,更是惺惺相惜的兩個名將。他出于保護故人之子,參與狩獵大會之前是一再告誡薛訥,千萬不能胡亂站隊,引來殺身之禍。
未曾想,薛訥全然沒將他的告誡聽進心里。
年輕氣盛!年輕氣盛啊!
劉仁軌正在暗暗埋怨薛家兄弟太沖動,楊耀已緩步到了他面前,和顏悅色的道,“朕還想請老仆射一同組隊狩獵。”
劉仁軌怔了怔,直直的望著眼前的皇帝。
他和這個昏君是打過幾年交道的,對昏君的品行再熟悉不過。眼前這個皇帝,相貌還是這個相貌,但無論風度、氣質早已脫胎換骨,不可同日而語。
劉仁軌之前試探過了武三思,令他是深深的失望。既然皇帝主動相邀,就是想與他一笑泯恩仇,不如再試探一下這個皇帝。考察過每個人選之后,他才能決定怎么站隊嘛!
劉仁軌沉吟了一會,終于爽快的應了,“圣上相邀,老朽自當遵從,只望圣上不要嫌棄老朽拖了后腿便是,呵呵!”
武三思陰冷的目光看了看膽敢站隊在皇帝那方的薛訥、薛楚玉,根本不知二人的來歷,招來一個官員打聽二人是什么官。
官員如實的告知,這兩人一個是藍田縣令薛訥,一人是城門郎薛楚玉,全是芝麻綠豆大的小官。
武三思聽了是勃然大怒,兩個芝麻綠豆官敢當眾不給他面子,他恨得是牙癢癢,已給二人記上了一筆,事后總有和二人清算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