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訥重重的點了點頭,鄭重的向楊耀許下了承諾。
雖然之前薛楚玉也是一口一個必勝,但這兩個字出于生性沉穩的薛訥之口,楊耀的內心顯然要踏實得多了,“好!”
薛訥緩步下了帥椅,走近了薛楚玉,拍了拍他的肩頭,沖著論弓仁冷冷的道,“輸贏自有公道,第一場刀槍比試,是我薛家輸了!”
薛楚玉一聽兄長當眾替他認輸,還是滿臉的不服氣,怒道,“大兄,我薛家沒輸,若不是你突然出手,我早和這個吐蕃蠻子同歸于盡!”
“啪!”
薛訥一個耳光重重的打在他臉上,滿臉怒容的呵斥道,“五郎,大丈夫贏要贏得光明磊落,輸要輸得坦坦蕩蕩,技不如人便是技不如人,如這等潑皮無賴的打法,才是真正丟薛家的人!”
他抓扯著薛楚玉的衣領,凝望著他的雙眼,低聲道,“剛才那一刀,論弓仁劈中了你的面門,你是必死無疑!你的一刀插中論弓仁的小腹,能不能透過他的皮甲,還是未知之數。你還想同歸于盡?荒唐!立刻退下!”
薛訥乃是薛家的長子,也是一家的家主,因父親年邁,又忙于軍務,平日里薛家子弟的教育大部分都落在薛訥的頭上。薛楚玉對他有著本能的畏懼,薛訥這次出手打了他耳光,可見是動了真怒,雖是不忿,也只有老老實實的退回了楊耀的身側。
薛訥喝退了薛楚玉,又沖著論弓仁道,“第一場比試,是薛家輸了!第二場開始吧!”
薛訥爽快的認了輸,深有臨危不亂的大將之風,反而令勝了一場的論弓仁心生忌憚。對年少輕狂的薛楚玉,他一眼就能看穿底細,而薛訥,就似一個不見底的深潭,根本摸不清底細也!
比箭術,單憑薛訥之前露的一手,論弓仁自問或許能做到連珠二箭,但射速在通常情況下,和力道、精準度是成反比的。射速越快,他對力道,精準度就沒什么把握了。
論弓仁自知單純的比箭術,那是九死一生的局面,不如......他眼珠微微一轉,突然想到了另一個揚長避短的法子,或許能勝過箭術驚人的薛訥。
論弓仁面帶著狡黠的笑容,悠悠的道,“薛將軍,單比射箭太乏味,敢不敢與我換一個比試法子?我讓你占點便宜,我們初始相隔十丈,由你來射箭,我來進攻,誰能站到最后,誰便勝!”
論弓仁提出的戰法,兩人初始相隔了十丈,表面上看來,確實是持有遠程攻擊的薛訥占了大便宜。但論弓仁卻有著精明的盤算,以他的靈活走位,薛訥縱然使出連珠兩箭,也是遏制不住他的攻勢的。要令他無法近身,至少需要連珠三箭以上,遠比比試箭術勝算來得大。
“嘻嘻!”
論弓仁的話音剛落,團兒黃鶯鳥兒一樣清脆的笑聲響起,“吹牛皮!不敢真刀真槍的比箭術,就知玩賴使詐!”
論弓仁被看中的女人當眾嘲笑,也是怒火一生,竟然不顧身份,當眾沖著一個嬌滴滴的少女反駁道,“小丫頭,你懂什么?我吐蕃人練習的是戰場殺人的本事,不是花拳繡腿的把式。真正的戰場,誰和你只比箭術?當場誰能活到最后,誰就是勝者!”
團兒也不知其中的微妙,她也就是為了嘲諷而嘲諷,單純的看論弓仁不爽而已,刮了刮臉兒,沖他扮了個鬼臉道,“說好了比箭術,不要臉!”
論弓仁氣得怒火直冒,正待再和她詳細的解釋解釋,什么叫生死之搏,什么是表演的把式,以免被她一再的嘲笑,卻聽到薛訥沉穩的聲兒響起,“好,論弓仁,單比箭術確實太過枯燥,就依你的法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