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風呼呼的吹過,吹得楊耀的龍袍隨風而揚。
沉悶,難堪的沉悶。
煙花還在繼續綻放,楊耀、上官婉兒二人間似乎無話可說,陷入了久久的沉默。
上官婉兒突然開口道,“圣上,若臣說,和前太子已無私情,圣上信還是不信?”
楊耀是滿肚子的火氣,既然上官婉兒主動湊了上來,哪里還會客氣,譏諷道,“朕信,你們不是私情,是**!”
上官婉兒也聽不懂**是什么鬼,但一聽便知不是什么好話,嗔道,“圣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,還剛愎自用,自以為是。”
楊耀箭她口了這么大個帽子過來,立刻反擊道,“好,好,那你說,既然你們沒什么私情,廢太子是死是活與你有個毛的關系。在此良辰美景,**之夜,你要搬他出來掃興!”
上官婉兒見他開口就是市井的話兒,輕嘆了一聲,耐心的向他解釋,“圣上,前太子和臣縱無私情,卻還有知遇之恩啊!臣豈能見死不救?!”
一個廢太子,一個掖庭的宮女,能有什么知遇之恩?
楊耀冷笑著道,“編!接著編!”
上官婉兒怔怔的望著他,也知道他的性子,不逞口舌之利心兒就不痛快,“圣上到底講不講理?能不能給臣半個時辰說話兒的機會,容臣傾述一下過往舊事。”
楊耀聽了微微一怔,突然發現,他之前一口一個寵愛上官婉兒,卻連她的過往也從未打聽過。這,神經似乎也太大條了。
既然上官婉兒愿意傾述,他還是安安靜靜的當個傾聽者了,“好,朕洗耳恭聽!”
上官婉兒這才繼續說道,“臣三歲時,因祖父上官儀之禍,和娘親一同被罰沒進掖庭,圣上是知曉的。臣是罪人之后,那幫宮女就是一頭頭餓狼,臣和娘親在掖庭過的是暗無天日,受盡了欺壓。終于有一日,臣的命運終于出現了一個重大的轉折。”
按照史書的說法,上官婉兒的重大轉折,估計就是遇上了虎媽這個伯樂,一飛沖天了吧!
楊耀雖然答應了她當一個傾聽者,但還是忍不住道,“是太后聽聞了你的名聲,看中了你的才華?”
上官婉兒苦笑了一下,搖了搖頭道,“圣上,你真是生在深宮,半點不知宮里奴婢的疾苦呢!”
她的雙眸望向了遠方的夜空,回憶著過往的往事,淡淡的道,“臣的祖父乃是一個罪人之后,而且還是太后的政敵。那些宮女不落井下石已是萬幸,誰會在宮里傳播臣的名聲?尚宮局內的宮女主管,各司司長,誰又敢向太后舉薦臣這個罪人之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