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南灣大學畢竟先天不足,各方面的發展都有所掣肘,席紅才到了南灣大學之后,深刻的感受到了阻力。
自己的政令無法下達,自己的意圖無法實施,而對外的一些宣傳,卻也總達不到目的。
那種無力的感覺,讓人心力交瘁。
直到席紅才看到了谷小白的橫空出世。
一個谷小白,給東原大學,帶來了太多的關注度了。而這種關注度,產生了一種集群連帶效應,讓更多的天才人物脫穎而出,緊接著影響到了東原大學的聲譽、生源,甚至讓東原大學的校歌賽,成為有史以來最具關注度的一屆校歌賽……
這個時候,席紅才就忍不住想……
我們也有天才啊!
我們為什么不能享受天才的紅利?
我們也可以!我們一定也可以!
請把你嘴里的肉吐出來,分給我一半,謝謝。
抱著這樣的想法,他就來了。
但來到了東原大學之后,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想的太輕松了。
想要打敗谷小白,談何容易?
不只是谷小白,這些家伙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怪物!
而且,這些人怎么一個比一個會挖坑!
一個《小燕子》都能唱得讓人七竅生煙。
現在席紅才都有點后悔了。
我家的才女,養在深閨里,捧在手心里,怎么就丟進了你們這種狼窩了呢!
這到底是什么修羅場啊!簡直是天才的絞肉機!
席紅才有一種憑借一身神裝,在新手村里稱王稱霸的小號,剛出新手村的茫然……
這會兒,先是在心里腹誹了半天華閔雨的淡定,又轉頭去看谷小白。
發現谷小白站在舞臺一側,似乎有些焦急的模樣,心里頓時一喜。
“希望谷小白發揮失常,發揮失常,發揮失常……”
席紅才兩只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,像是天線娃娃一樣,對著谷小白瘋狂發射腦電波。
谷小白似乎接受到了席紅才的“惡意”,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他低著頭,看著手機上的一條信息。
“一首歌的時間:你贏得了英靈樂手盲伯(衛斯奴)的信任,他愿意為你穿越時空,演奏一首歌,但是他不想演奏《青絲》。”
“……”
谷小白沉默著。
自從決定了如何改編《青絲》開始,谷小白就想著,要讓盲伯跟自己一起上臺。
要讓這名在兩千七百年前,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苦難和悲哀的樂師,重新站在這個舞臺上,聽一聽他賴以為生的樂舞,已經發展到了什么樣的模樣。
他,理應站在這樣的舞臺上,被千千萬萬的人看到,被無數的人知曉,被無數的人歡呼!
他,不僅僅是一名盲人樂師,他是盲伯,他是衛斯奴,他是千千萬萬樂舞前輩們,永不屈服的靈魂。
他不應該被埋沒在歷史里,被埋在一捧黃土之下。
沒有任何人記得。
于是,谷小白再次偷渡時空,找到了盲伯。
兩個穿越兩千七百年時空,多次相遇卻從未有所交集的靈魂,在一方小小的院落里,再次敲起了許多年前,那宮廷鼓舞的節奏,提起了那一縷青絲,那一次生死離別。
盲伯從未想過,這世界上,竟然還有一個人看到了自己的悲歡離合,看到了自己的一生命運,和自己一樣,知道這個世界上,曾經有那么美麗的一名女子。
那一刻,兩個人宛若知己。
聽谷小白唱了一曲《青絲》,盲伯更是涕淚橫流。
但當谷小白希望他和自己一起表演《青絲》,而且是那一段六建鼓舞時,他猶豫了。
不論谷小白再說什么,他也只是深深的低下頭去,不言不語。
這么多年,雙目失明,流落街頭的盲伯,內心有一處不敢觸碰的禁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