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著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了。
“進去吧,來都來了。”
工作人員讓開道。
“謝……謝謝叔叔!”少年又直不愣登地對那工作人員鞠了個躬。
那工作人員頓時黑了臉。
呸,你才叔叔!
我才20歲!
這位工作人員,其實也是東原大學的大學生,志愿者。
只是東原大學是典型的怪物堆。
對天才學生們來說,這里是一片沃土。
對稍微平庸一點點的人來說,譬如那種不能甩開第二名幾十分的小鎮做題家,來了之后要么被各種大佬打得信心全無,成績天天在后三排晃蕩,破罐子破摔干脆放棄,混兩年就被退學。
要么就拼盡全力,咬著牙一路狂追。
這位顯然就是后者。
他摸了摸自己的腦門,以及日漸稀疏的頭發,自省道:我最近學習是不是熬夜熬太多了?
呸,就這么熬夜,考試都拿不到獎學金,還得靠勤工儉學來補德育分,活該你脫發!脫死你算了!
那邊,少年上了舞臺,一臉忐忑地看著舞臺下。
舞臺下的人也看著他。
對望。
對望了兩分鐘,舞臺下的人終于忍不住了,咳嗽了一聲:“開始啊!”
“開……開始什么?噢噢噢噢……”少年手忙腳亂地去拿自己背上的包裹。
看到他拿出來的那樂器,不知道為啥,大家都覺得有一種“果然如此”的感覺。
“這是個什么樂器?”舞臺下,李隆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。
如此閃閃亮亮的樂器,從未見過!
“……”
幾名樂手差點噴血。
這是嗩吶啊!
這個人不是谷小白的樂團的指揮嗎?
一個樂團指揮,沒見過嗩吶?
但是不知道為啥,他們的吐槽**,在看到李隆基的臉的時候,立刻消失了。
沒錯,樂團指揮就是該不認識嗩吶!
這不是指揮的錯,是嗩吶的錯!
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……
在李隆基的強大氣場之前,幾名樂手決定,先去欺負這位來面試的樂手。
又是新一輪的大眼瞪小眼。
“咳咳,麻煩先自我介紹一下……名字?”
“我叫大東子……不對,我叫曹寶東,對,曹寶東。”
舞臺上的少年,像是要確認一下才能想起來自己全名似的。
“你是哪個藝術院校的?”
“我……沒上過什么藝術院校,我初中畢業就綴學了。”
那叫輟學!幾個樂手差點要咆哮。
“那你的嗩吶是跟誰學的?”
“我們村里的一個老師傅。”
“……那你吹過什么現場嗎?”
“我……我吹過我二伯的出殯和頭七。”
“……”
這啥?
我們是誰?
農村治喪委員會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