煮了一壺酒,和這孤冢里的枯骨,回憶起了當初的舊話。
已經記不起什么時候,這位過路客,真的曾經去過南方五百里,梅邊的人家。
那小小的村落,已經荒了,早就已經沒有了車馬路過。
卻不知道,這位遠行客,又是如何去了那荒村人家。
是專門尋去,還是另有一場故事?
那荒村里,有一個孤女,眼睛已經瞎了。
在聽到過路客帶來的消息,知道他是從北方來的之后,到了南墻邊,折了一朵梅花送給他。
這梅花,是要送給過路客,祝他一路順風,還是希望他能夠插在那無名骨的墳冢之上,已經沒有人知道了。
只知道,這位過路客,將梅枝插在了路邊。
或許是因為路途遙遠,梅花實在是送不到。
或許是因為這過路客,將要去往更遠的地方。
他終究沒辦法將這梅植帶給路邊的無名枯骨。
大家只知道。
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無名枯骨,都曾經有一個她牽掛。
不論是他的母親,妻子,女兒……
每一個無名者,都曾經擁有名字,都曾經對某些人無比的重要。
唱到這里,乘風破浪合唱團又重復了最后一句。
“今已開滿花……”
然后,吟唱聲響起。
“啊~啊啊……啊~啊~~~”
沉重,悲傷的旋律之中,在他們的背后,大屏幕上,一樹梅花,正在綻開。
可這過路客,到底是什么時候路過了那梅樹,現在那棵樹怎么樣了?
這開滿鮮花的樹木,到底有沒有撫慰到路邊無名枯骨的心靈?沒有人知道。
他們只能幻想著。
或許,這一樹梅花,真的已經撫慰到了,讓某些人能夠安心離去了吧。
聽到這里,現場的觀眾們,真的已經無法言語了。
明明是如此沉重的主題,如此宏大的主題。
卻只是一個枯骨,和一個遠行客的兩次見面。
可中間,卻跨越了無盡時間,無盡空間。
那種厚重感,那種力量。
在這首歌的面前,《青梅引》和《梅如刀,不入鞘》,瞬間就落了下層。
這不是好壞的差距,這是境界上的差距。
差了太遠了。
可……
這還沒完。
當沉痛的吟唱,再次結束時,歌聲再起:
“客去不知年
歲月洗風華
北荒烽火燃
胡虜入邊關
三萬三千騎
肆虐百姓家
北師傷亡重
長驅入中原……”
還有!
這故事,還有后續!
只是,這次的敘事,似乎換了主角。
又或者,這才是這首歌的第二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