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子們紛紛與王旭告別,收拾行李開始返鄉。
王旭目送眾人離去,看著越發空曠的校園,嘆息道:“天災**,多事之秋啊!”
“老爺,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?”
等到學生們走了,劉河也不再叫王旭為院主,一口一個老爺的叫著。
王旭微微搖頭,他在家里留下了大量文寶,再加上有狀元樓在,洪水是不會侵犯王家的。
相比王家,他反而更關心法海的情況,法海在信中說五月底會過來,現在都五月中旬了,也不知道這場洪水有沒有影響到他的行程。
想來影響不大,一年前法海便能斬殺準五階存在,一年之后應該更厲害了,再厲害的洪水也拿他沒辦法。
就怕法海見不得民間疾苦,硬頂著心魔去普度蒼生,半路上把自己給玩脫了。
“你守著書院,我去外面看看。”
王旭對著劉河吩咐一聲,站起來往雨中而去。
“古木陰中系短篷,杖藜扶我過橋東,沾衣欲濕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...”
王旭一邊走一邊吟詩,走到雨中的時候,身上出現了雨篷,手上出現了木藜,一步步走入風雨之中。
鎮江府...
“姐姐,江南之地,這里的雨是最大的,鎮江口隨時有決堤的風險,怎么不見鎮江知府來鎮水?”
“鎮江知府,前段時間剿滅白蓮教分舵,與白蓮教的舵主兩敗俱傷,恐怕還沒養好傷勢,怎么顧得上這個。”
“那怎么辦,鎮江知府是大儒,有他在鎮江口才不會決堤,少了他,上哪找第二個愿意鎮壓江口的大儒去?”
江河湖泊泛濫,本就是天道輪回,鎮壓江河強行平復洪水,是功是過還很難說。
讀書人上體天心,下為黎民,天在上,民在下,這個主次順序是一定要分清的。
更何況,不在其位不謀其政,鎮壓江河泛濫,本就是當地知府的責任,大家同黨伐異還來不及,誰會愿意插手呢。
永遠不要低估文人的狠毒,宋代的文人,寧可給遼國、大理、西夏提供歲幣,也不愿意將財政用于國防,提高將士們的地位,由此可見一斑。
所謂的一心為公,那只是嘴上的口號。
口號是什么,那是用來說的,不是用來做的,古往今來哪個朝代不是如此。
“姐姐,雨越下越大了,你看江邊,有幾位進士在治水,他們根本不行啊。”
鎮江口上,有幾位鎮江府上的主官在治水,這些人雖然都是歷代的進士,可終究不是大儒,還鎮壓不了鎮江。
要知道,鎮江口只是個稱呼,本身是屬于長江流域的,鎮江口決堤,就相當于長江泛濫。
哪怕大儒親至,鎮壓江口都絕非易事,換成進士就更難說了。
“姐姐,我們出手嗎?”
鎮江口上空,看著搖搖欲墜的江堤,一白一青兩個身影隱于云間。
聽到妹妹的話,穿白衣的女子猶豫不決,仿佛很難下定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