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件小事罷了。”
江堯被壓抑的心,隨著少女問話,隨即自嘲一笑:自己也真是太膽小了,區區一個任威勇罷了,先不說他還沒變成僵尸,自己想要消滅他輕而易舉,就算是他變成僵尸了,自己豈能讓他傷害自己身邊的人?
“看見了。”
起棺的幫工叫了一嗓子,直接把閑散在四周的人都叫了過去。
“把架子抬過來。”
這些幫工是四眼田雞找來的,自然也是交由他指揮。
好不容易眾人把棺材從地下拉出來,天空不知何時已經被一片陰云密蓋。
“松繩、起釘!”
九叔依舊認真地執行著儀式,聲音厚重,對著眾人說道:“今天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的日子,凡年齡三十六、二十二、三十五、四十八,屬雞、屬牛者,一律轉身回避。”
“回避結束,開棺!”
不知為何,隨著九叔‘開棺’兩個字說出口,江堯心中一悸。
叢林中原本還剩下的烏鴉,此刻也呱呱亂叫著,朝著遠處飛走。
“師傅,我看情況不對。”
江堯站在九叔和任發身后,忍不住提前打預防針:“那風水先生用風水害了我岳父一家二十年,我猜他讓二十年后起棺遷葬,沒安好心啊。”
“江堯,你認為那風水先生有什么毒計?”
任發明顯高看了江堯一眼,并且對人心也有著非常深刻的認識。
之前九叔說,‘那風水先生他有良心,叫任家二十年后起棺遷葬。害任發半輩子,不害一輩子;害任發一代,不害任家十八代。’
任發想起當年任家針對風水先生家做的事,怎么也不肯相信,那風水先生真這么善良。
“破門滅戶,家破人亡!”
江堯被任發問了一句,卻忍不住朝著九叔看了看,沉默了片刻,才開口講道:“我猜測,這棺材打開后,一定會給我們答案的。”
任發聽到江堯也說不準事情,再看九叔也是一副慎重之色,心里不知為何,也開始沉甸甸的。
“開棺!”
四眼田雞見江堯的話被任發如此重視,心里有些嫉妒,招呼幾個幫工把那棺材板抬開。
在場眾人只感到隨著棺材被掀開,一股陰寒之氣襲身,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任發見到棺材中父親遺體,下意識驚叫一聲,跪在了地上,隨后才反應過來,連忙站起來,向九叔問出自己最在乎的一個問題:“九叔,這墓穴還能用嗎?”
九叔正在詫異任威勇的遺體與去世時沒有半分變化,聽到任發的詢問,直接搖了搖頭:“蜻蜓點水,一點再點,肯定不會點在同一個地方,這個墓穴已經廢了。”
任發本來對風水看不上眼,但是見識到了九叔的本領,想不信也難了,又聽到墓穴報廢,下意識就驚慌起來:“那怎么辦?”
“我提議就地火化。”
“火化?不行!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了。”
九叔的話剛說出來,立刻就被任發否定了:“九叔,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吧。”
“任老爺,不火化,會有麻煩的。”
九叔此刻已經猜到了任威勇身上起得變化,心中驚疑不定,又聽到任發的話,連忙開口勸說起來。
任發卻是個死腦筋,他本來對風水的態度就抱懷疑態度,對他來說,就會有麻煩,還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傷害不成?
“人死如燈滅,這尸體不過是爺爺的軀殼而已,燒了他吧!”
就在九叔左右為難之際,江堯忍不住從兩人身后走了出來,開口道:“那風水先生恐怕早就料到今日了,岳父大人,如果今天不把爺爺火化了,恐怕任家……有不測風云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