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遠處風帆出現在水平線上,一個個人都是仰首挺胸,翹首期待。
“林太守,燕王來了!”
林太守雖然爵位比不上靖遠侯,但是在官職上大了靖遠侯一點,所以在迎接人群中,站到了主位。
等到那帆船靠岸,林太守正要上前迎接,一抬頭卻看到船上憑空多出兩個人來,讓他大吃一驚!
“姐,小心一點,我扶你下船。”
許仙等李公甫下了船,這才攙扶著自己姐姐慢慢走下舷梯。
早晨那靖遠侯派人來請的時候,許仙醒來洗了把臉,并未坐車和靖遠侯一起來渡口,畢竟和一大群沒什么交情的人坐在一起談感情,實在是有點無聊。
許仙干脆就帶著小青直接飛出金陵城,順著水路一直飛去,找到李公甫的船隊,就和已經有多年沒有見面的姐姐姐夫團聚了。
“林太守不必鋪張浪費了,本王和夫人坐船已經有些勞累,在此休息一夜,明天還要啟程趕路,眾位同僚鄉親的美意,本王就在此心領了。”
居移氣,養移體。
李公甫這些年在燕京城掌握生殺大權,原本身上那種小衙役的小心謹慎氣質早就煙消云散,此刻身上凝聚的是無邊威嚴,一開口,一個眼神,就讓眾人感到莫大的壓力。
“趙山河叩見元帥!”
靖遠侯的大號就是趙山河,見到李公甫不愿意赴宴,想要直接去休息,這可和他的打算有著大大的差異。
到了此時,趙山河也顧不得禮儀問題,連忙越過林太守,朝著李公甫用軍禮跪拜道:“元帥,行寨已經備好,不如由卑職帶您去休息?”
“原來是山雞啊,”李公甫見到靖遠侯出面,倒也不好弗了老部下的一番好意,就點了點頭,讓他帶路。
靖遠侯回過頭來,氣勢陡然變得不可一世,今天林太守弄出這么大的陣勢來迎接李公甫,一方面是李公甫身份顯貴,另一方面,卻是想狐假虎威。
最近靖遠侯得到消息,自己聯合林太守貪污餉銀吃空餉的事情,被人舉報到了廟堂上。
按理說,這種吃空餉的事情本就是司空見慣的事情,就算是廟堂上諸位大臣也是樂見其成的事情。
偏偏時至皇子趙昚變成了皇太子,趙昚以后登基,注定會關注武事,所以這種吃空餉的事情就有點嚴重了。
各地送到廟堂上的奏折越來越多,大多都是彈劾各地鎮守地方武官,貪污餉銀,吃空餉的破事。
按理說,法不責眾,靖遠侯也不用太過擔心,朝廷對地方武將的清算。
偏偏靖遠侯是個破落戶出身,在朝中根本沒什么根基,唯一的靠山,就是李公甫。
偏偏他這種事情還拿不到臺面上去說,無奈之下,只好扯虎皮,又在廟堂上找了一個新的權貴做依仗。
這些年來,靖遠侯把貪污來的銀子,一部分送到了自己的新靠山手里,另一部分則是送給靖遠侯,謀求長遠打算,剩下一部分才是正兒八經的享樂。
靖遠侯陪著李公甫到了行寨,許仙陪著許嬌容到一旁廳房休息,靖遠侯卻朝著李公甫,噗通一聲,跪拜了下去,一個大老爺們還沒說話開口,兩眼已經開始發紅,開口求告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