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天涯及時醒悟過來,連忙開口解釋道:“你可別誤會,我根本不饞你的身子!”
女人眼中的殺氣更足。
顧天涯趕緊再次補充,急急道:“衣服,我是心疼你這身華美無比的衣服。”
女人面帶疑惑盯著他。
顧天涯略顯尷尬搓了搓手,小聲小氣說道:“你反正是個要去尋死的人,人一旦死了也就別在乎風光不風光吧,我看你這身衣裳不錯,陪你去死實在是有點可惜了,咱倆打個商量,你把衣裳留給我,算是償還救命之恩,從此各不相欠,如何?”
女人仍舊疑惑盯著他。
疑惑之中似乎還有一絲警惕。
顧天涯很是無奈,突然小心翼翼指了指鍋臺那邊的老娘,壓低聲音又道:“你真的不用誤會,我沒有別的想法,我只是心疼我老娘,她一輩子都沒穿過好衣裳,舍不得吃,舍不得穿,布衣木釵,縫著補丁,我想把你的華服留下來,裁剪布料給我老娘做衣裳……”
女人眼中的警惕迅速消減下去。
看向顧天涯的眼神帶上了莫名好感。
好半天過去之后,才聽她輕聲說了一句,道:“你是個孝順的人。”
顧天涯嘿了一聲,略顯羞赧道: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,我是個沒本事的人,趕巧救了你一命,你就把這身華服送我吧。”
“可以!”
女人毫不遲疑,很是干脆利索。
不過她很快又補充一句,同樣低聲道:“但你不能脫我衣服,得讓你母親替我脫,此時我身無長物,身上的衣服算是臨死之前一點饋贈吧……”
說著語氣忽然又消沉,喃喃自語般道:“赤條條來,赤條條去,孑然一身,不欠這世間任何的債。”
顧天涯聽她語氣落寞,連忙低聲安慰道:“也不算赤條條走,你死之后我會給你弄個蘆席,棺材買不起,蘆席我會編,河里多得是蘆葦,頂多三兩天的功夫就能編織一張蘆席,到時候我把你的尸體抱著往蘆席里面一放,仔細裹好了就能找地方挖坑下葬,你不用擔心,我這人做事用心的很,保證給你尋個好點的地方,不會讓野狼野狗挖出你的尸體吃。”
這本是好心之言,哪知女人聽了卻打個哆嗦,下意識道:“你抱著我?裹進蘆席?”
她對于自己的尸體會不會被野狗啃食毫不在意。
反而關注的是自己死后會被一個少年抱著身體。
似乎!
竟是有些羞澀的意味。
可惜顧天涯仿佛沒有意識到不妥,反而滿臉不在乎道:“這有什么?我又不貪圖你的身子。實話跟你說了吧,救你的時候根本顧不得避諱。那會兒你肚里灌滿了水,得虧是我又壓又揉給你弄出來,否則的話,你早就伸腿瞪眼了。不信你摸摸心口窩那里試試看,是不是感覺到隱隱有些發疼?那是我不斷按壓的結果,讓你吐出了足有七八碗河水……”
女人蹭的一下坐起來。
“你?按壓我的……心口窩?”
心口窩在哪?
心口窩處于一個不方便碰觸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