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天涯心里一抽,連忙道:“你方才生養不久,現在可不能亂來。”
昭寧瞪他一眼,吃吃低笑道:“我戎馬多年,體格豈是普通女子可比。”
顧天涯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,道:“不行,不行,你方才生養不久,現在亂來會糟蹋身子。”
昭寧壞壞的笑起來,媚眼如絲的道:“你不憋的慌嗎?”
顧天涯一臉正氣,義正言辭的道:“吾乃當世柳下惠。”
“呸!”
昭寧輕輕啐他一口。
這一刻,她沒有一點娘子軍女大帥的英氣,反而像個胡攪蠻纏的小女人,眉眼之間全是女人家的秀氣,忽然再次低聲壞笑,吃吃道:“要不,讓小青和小柔伺候你?兩個丫頭年紀都不小了,若是擱在別的人家早就嫁人了。”
顧天涯更加義正言辭,腦袋直搖的道:“吾乃當世柳下惠。”
昭寧笑的像只小狐貍。
她不再捉弄顧天涯,只是把腦袋擱在顧天涯肩膀上,柔柔的道:“陪我看看月色吧,我有一個月沒能出門了呢……”
顧天涯遲疑一下,隨即溫聲道:“夜晚風涼,出屋容易凍著。你若真是想看月光,我陪你站在窗邊看一會吧,”
昭寧輕輕‘嗯’了一聲。
顧天涯慢慢挪動腳步,陪著她一起走到窗戶邊。
昭寧仍是把頭擱在他肩膀上,似乎并未真的去看外面月色,但是口中卻呢喃一聲,柔柔道:“今晚月色真美啊。”
顧天涯知道她其實并不在乎夜色,她只是享受這種被他攬在懷里的感覺。
夫妻倆靜靜站在窗戶邊上,默默欣賞著天中那一輪皎潔明月。
氣氛特別的溫馨。
足足良久之后,昭寧才又開口,這次說的卻是正事,問他道:“明天就要給寶寶洗禮,場面上的事情都準備好了嗎?”
顧天涯點了點頭,道:“這個你放心,保證場面紅火。”
昭寧‘嗯’了一聲,像是放心下來,不過很快又問道:“酒食夠嗎?桌椅夠嗎?還有伺候酒宴的人手,可不能到時候捉襟見肘。”
顧天涯十分好脾氣的一條一條給她細說,道:“酒食肯定足夠,燕九他們后半夜就會開始宰羊,這次準備宰殺一百頭黃羊,村里的嫂子們都會過來幫著做飯。另外還要宰殺十幾口豬,明天我親自指揮人弄上一頓殺豬飯。”
說著停了一停,緊跟著又道:“至于桌椅這些,密云孫氏昨天就派人送來了,他家出動了一百多個家丁,今晚會連夜在驛站那邊擺放桌椅。”
昭寧像是有些不滿意,道:“咱孩子洗禮,不能老用外人。這樣有失風范,會讓別人看笑話。”
顧天涯笑了起來,溫聲安撫她道:“放心吧,不會丟人的。明天的場合之上,保證人手足夠使用。”
昭寧又‘嗯’了一聲,但是忍不住又道:“要有迎賓待客的人。”
“有,程處默他們出身不凡,身為我的弟子充任迎賓足可以讓大家滿意。”
“你只有六個徒弟。”
“你是說六個人充任迎賓不夠是吧?放心放心,還有一些人負責迎賓。道門來了一些小道童,個個都是各家山門的嫡支傳承,我專門數了一數,竟然有十四個人,加上程處默他們,正好湊出二十個迎賓。”
“二十個,嗯,勉強能支撐場合了。我是大唐公主,咱家虎寶寶乃是國公,場面小了可不行,我不能讓孩子丟了臉。”
其實昭寧并不是一個在意富貴的女人,但是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就會有所改變,她不斷絮絮叨叨,詢問著各種瑣事。
顧天涯一直順著她說話,好聲好氣的解釋著各種安排。
這或者就是過日子的常態,許許多多的瑣事湊成了日常,雖然看似繁瑣,然而卻有默默溫馨。
但是昭寧畢竟不是普通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