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就連譚家人渴望的戰馬,竟然也是每個馬匪都配備了三匹,一匹用來作戰,兩匹用來訓練,至于第三匹馬,則是用于輪換另外兩匹戰馬以備戰馬會累壞。
就連這些戰馬,竟然也穿著專門打造的甲胄。
全天下人都稱呼鐵騎,可是很少有人知道,顧氏鐵騎根本不是鐵騎,因為鐵騎應該稱作為鋼騎。
所有的甲胄全是鋼!
刀砍不傷,槍扎不透,別人一刀砍來之時,根本不需要防守,只需要趁機一刀看回去,弄死對面的敵人就行了。
“因為敵人根本不破防……”
這句話是顧天涯在某次被她惡意灌醉之后說的得意話。
也是在那一夜,譚笑趁機把這個男人扔到了床上,然后,終于讓這個男人破了她那層mo的防。
從那一夜開始,譚氏家族暗部才算是真正的顧氏私兵。
所有的譚氏土匪,變成了顧氏的胡狼馬匪。
而譚氏家族所有的明部,以及暗部那些在山中艱難討生活的婦孺,卻終于可以生活在顧氏之下,并且成為了顧氏的異姓分支。
……
思緒是一種快如光的存在。
轉瞬之間,就能繁如星河。
所以當譚笑腦中閃過這么多念頭和感慨的這一段時間,其實一千多個胡狼馬匪也只不過才沖到小山的腳下而已。
但是譚笑不能再繼續回憶下去了。
因為她看到顧天涯竟然也騎上了戰馬。
并且那匹戰馬還不曾罩著鋼甲。
并且顧天涯手里還拿著一把刀。
這分明是也要去截殺突厥人的架勢……
譚笑登時心里一驚,她想也不想就攔在馬前,但是當她剛要開口勸說的時候,她看到了顧天涯眼中的憤怒和凄苦。
那一百多個被突厥人虐待而死的漢家子民,成了他不得不發散出去的怒火而夢魘。
所以譚笑沒敢開口勸說,僅是滿腹擔憂的小聲說了一句,道:“您穿上甲胄行不行?”
顧天涯已經上了戰馬,臉上像是寒風一樣鐵青。
這個男人騎在馬上看了她一眼。
然后,緩緩搖頭,道:“我畢竟不是專業的騎兵……”
只這一句,譚笑就聽明白了男人的意思。
他不是專業的騎兵,所以不能穿上甲胄,否則甲胄會影響他騎馬的速度,讓他跟不上已經沖向草原的胡狼馬匪們。
他這是鐵了心的要跟著一起去殺人啊。
但是譚笑能勸嗎?
聰明女人不會勸著男人去發散怒火。
所以,她也騎上了一匹戰馬。
所以,她也拿起了一把橫刀。
然后就是嫣然一笑,忽然轉頭看向一個小少年,道:“盧照鄰,給你師尊吟誦一首詩來,要出征的那種,要大捷的那種……”
那個小少年正是盧照鄰,此時赫然竟也騎著一匹戰馬,只不過他的馬上還有一人,卻原來是嫦娥騎在后面保護著小家伙。
讓他上戰場是為了鍛煉,而不是為了讓小家伙真的去和突厥人打,突厥人號稱人人皆戰,這個說法可不是胡說的,如果盧照鄰真的去打仗,估計也就是一照面送菜的情況。
反倒是旁邊另有一騎,那才是渾身鋼甲的勇猛,正是另一個門徒房遺愛,此時這小東西已經滿臉都是興奮的殺氣騰騰。
他明顯是急著想去打仗,明顯是急著想要沖下小山,可是師尊還沒動,他做徒弟的也不能動。
所以,這小東西只能急吼吼的看著盧照鄰,拼命催促道:“聽到沒有,譚師娘讓你吟誦一首詩,快點的,快點的。咱急著去打仗呢,你快點吟誦一首詩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