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地震顫的更加劇烈。
“殺!”
反而是突厥人先咆哮出聲。
此次押送漢奴的‘塔石拉干’戰士,人數恰好也是一千多人的樣子,他們已經看清了沖擊而來的騎兵規模,所以能夠估算出襲擊者的人數和他們差不多。
既然差不多,那么突厥人就不怕。
他們不但不怕,而且還嗷嗷狂叫著主動迎擊。
雙方都是騎兵,速度快的嚇人,仿佛只是一個喘息功夫,兩股兵力就在夜色中撞在了一起。
突厥人還是嗷嗷狂叫,像往常一般揮舞起彎刀。
可惜,也只是揮舞起彎刀……
這些突厥戰士突然發現,死亡竟是如此的臨近。
對面這一支不知來歷的騎兵,赫然人人都穿著厚厚的鎧甲,甚至就連他們的戰馬,竟然也穿著厚厚的鐵甲。
他們的出刀更快,他們的力量更強,他們根本不做任何閃避,沖鋒之中對著自己就是一刀。
他們的刀先到了,所以自己的人頭飛起來了,當自己的人頭高高飛起之時,由于死的太快導致意識還未完全消亡,所以能夠清晰的看到,自己手中的彎刀也砍在了對方的身上。
可是,沒砍透對方的鎧甲。
自古騎兵對沖,殺伐就是這么的快速,僅僅需要一個照面,就會有無數人死亡。
殺人如割草!
一千兩百多名顧氏鐵騎,這是完全可以和一萬騎兵對撼的戰力,現在僅僅是攻擊一千多個對手,打起來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殺。
同樣是仿佛一個喘息,剛剛還嗷嗷狂叫的突厥人全都沒了生息。
放眼整個戰場,到處都是死尸,地上的積雪已經融化,夜色下飄起一縷縷熱氣,那是因為人死之時血是熱的,熱血融化積雪就會飄蕩出肉眼可見的熱氣。
可惜一陣寒風出來,所有飄蕩的熱氣轉眼消失。
天地之間,突然寂靜,這一處蒼莽廣漠的草原上,僅有戰馬噴出鼻息的聲音。
越發顯得靜謐。
但是遠處之地,卻有一個蹄聲在飛速遠離,那樣的倉皇,那樣的驚恐。但見月色之下,隱約有一人一騎正在發瘋的狂奔,他在逃亡,他逃的很快。
譚家的一個馬匪擦了一下橫刀上的血,小心翼翼問了一句道:“家主,追不追?”
“放他走!”
顧天涯淡淡一聲,隨手把染血的橫刀遞給了譚笑。
剛才大戰之中,他也斬殺了一個突厥人,當他的橫刀砍斷對方脖子的時候,他胸中一直壓抑的怒火終于有了發散。
所以這一刻的顧天涯,重新又變得無比冷靜。
他遙遙看著那個突厥人逃離的方向,突然臉上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,道:“知道害怕了,知道驚恐了,可他根本不知道,他是沒有資格逃跑的,他之所以能夠逃掉,是因為我們允許他逃掉……”
“當他帶著驚恐逃回部族,他就會把這份驚恐傳染給所有的族人,而當所有‘塔石拉干’部族的人全都被籠罩在倉皇之中時,他們會發現我們又一次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