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是整座顧氏后宅的格局,十分符合這時代宅邸的排布。
正妻居中。
小青小柔兩側。
西面乃是妾侍的小院,此前只住著譚笑一個人,其余六座都是空蕩蕩的,精致的院門上一直掛著鎖。
但是今晚有些不同了。
又有一座小院被啟用。
這座被啟用的院子雖小,然而里面卻五臟俱全,有耳房,有主屋,并且此時整座小院之中,已經掛上了明亮的燈籠,紅彤彤的,透著喜慶。
主屋之中赫然貼上了喜字,更有兩只紅燭被人點燃,兩個酒杯已經斟滿了酒,放在了正中央的一張小桌上。
那叫合巹酒!
松贊阿雨俏臉泛紅,坐在床邊似是發呆,她心口砰砰亂跳,像是有小鹿在撞。
突然,房門被人打開。
但見顧嫦娥肩膀上扛著個人,得意洋洋的首先踏入房門,她徑直走到床邊,砰的一聲將人扔在床上,壞笑道:“人已敲暈,可以洞房!”
敲暈?
洞房?
松贊阿雨先是一怔,隨即俏臉越發漲紅。
她下意識看向床上,望著男子俊朗的臉龐,也不知為何,心中升起一抹溫柔,喃喃道:“這就是他么?相貌真是好看。”
門口忽然人影一閃,這次是昭寧走了進來。
松贊阿雨明顯變的局促,慌里慌張的站起身來,她臉色越發漲紅,弱弱的想要行禮。
哪知昭寧親厚一笑,直接上前握住了她的小手,道:“事兒辦的倉促,行禮就不必了。”
說著微微一停,緊跟著又道:“雖然事兒辦的倉促,但是該給你的都應該給。比如紅燭,比如合巹酒,還有大紅被褥,還有大紅喜字,凡是新婚之夜應該有的,咱家絕對不會虧了你……”
松贊阿雨俏臉發燒,眸子之中卻透出不解,怔怔道:“這些好像是明媒正娶才該有的規格。”
昭寧溫聲而笑,點點頭道:“不錯,是明媒正娶才有的規格。”
松贊阿雨更加愕然,眼圈卻不由自主泛紅,懦懦道:“我,我,我這種情況應該算是小妾吧……”
言下之意不說自明,是指她沒資格享受這種禮儀的意思。
昭寧忽然臉色一肅,鄭重道:“咱們顧氏和別家有所不同,即使是妾侍也要算作家里人。若是在別的家族,妾侍只能算是財產。但是在咱們顧氏,妾侍是家里的一口人。”
說著停了一停,大有深意看了松贊阿雨一眼,低聲又道:“如果妾侍生了娃娃,也不會像別家那般苛待。比如中原漢家的一些陋習,庶出子嗣的地位甚至比不上奴婢,這種陋習在咱家不會有,任何孩子都會被疼愛。”
松贊阿雨俏臉怔怔,好半天后才喃喃出聲,道:“竟是這般的好……”
昭寧忽然探手入懷,掏出一塊極為精致的玉佩,道:“這東西,你拿好。本宮身為家中正妻,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。”
說著把玉佩塞給松贊阿雨,又道:“玉佩不僅僅是見面禮,上面已經刻了你的名字,所以,你懂的……”
松贊阿雨下意識攥緊玉佩,羞澀低頭道:“是身份的承認么?”
昭寧溫笑點頭,道:“對,是身份承認。給了你這塊玉佩之后,就代表我這個正妻承認了你。但是,光我一個人承認還不行。”
說著指了指床上的顧天涯,又道:“咱家男人的脾氣很怪,他不像別家男人那般貪歡好色,總是說什么婚姻需要愛情,總是說什么愛情需要培養,所以呀,他至今也只納了一房妾侍。”
松贊阿雨有些發愣,目光柔柔看向床上。
昭寧的語氣忽然有些恨鐵不成鋼,道:“只納一房妾,這怎么能行呢?家里還等著開枝散葉,他脾氣怪咱們不能由著他。”
松贊阿雨滿臉發燒,聲若蚊蠅的道:“那您的意思是?”
昭寧大咧咧一指床上的顧天涯,冷笑道:“人已經敲暈給你送來,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。弄他,讓他睡了你。這個臭家伙的脾氣雖然怪,但是有個優點很值得稱贊。只要生米做成了熟飯,那么他肯定會老老實實的負責。所以說,你得把他弄了。”
“弄了他?怎么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