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匆吃過早飯后大軍就開拔了。
那是紅旗招展、兵強馬壯、彩旗飄飄……
沈兵在后頭一邊推著車一邊張嘴打哈欠。
這特么誰受得了啊?
昨晚就因為火燒趙營一宿沒睡,今天一大早又要趕路,接著還要打仗。
有時沈兵還真佩服那些兵士。
他們也同樣沒睡卻精神奕奕的,就算已七老八十的循也不例外。
后來想想,覺得他們應該是在艱苦環境下生活久了,已習以為常了。
而自己在現代不是空調就是風扇,有事沒事還來個三溫暖……
想到這沈兵忍不住又張了下嘴巴!
行軍倒也無聊,因為秦軍不允許行軍時說話。
這一方面是為了方便下命令,另一方面則是作戰需要。
初時沈兵還不理解。
循就解釋道:
“若行軍時交頭接耳,主帥便是發布命令也無法聽到。”
這話說的的確是。
古時可沒有喇叭、擴音器之類的東西,發布命令全靠吼。
就像現在,一名騎兵手舉令旗策馬從前方往隊伍后奔嘴里喊著:
“校尉有令,加快速度!”
“校尉有令,加快速度!”
……
于是全軍就加快了腳步。
作戰需要方面,就是有時夜行軍需要隱密行蹤不能讓敵人察覺。
別說到時命令軍隊不說話就成,這需要平時養成不說話的習慣。
砲師走在部隊中間。
這并不是為了保護砲師。
而是楊婷下了命令讓砲師多帶火彈。
各種火彈:
火石彈用來敲開工事。
松明彈用來“火上澆油”。
麻衣彈用來“煽風點火”。
于是又是投石機又是火彈的,其中僅火彈就有二十余車,砲師根本運不過來。
這二十余車還只是第一波,后續還在不斷制作并不斷往前運。
不過沈兵都不確定這些石彈能不能發揮作用。
要知道對手可是李牧。
這李牧是人打的嗎?
如果不是王翦加趙王出了對王炸,誰能動得了他?
也不知道那小妮子是哪根筋抽了。
就在沈兵怨天尤人時,前方下來一隊五百余傷兵。
確認過眼神,是秦軍傷兵。
他們似乎是從趙軍重圍中突圍而出的部隊。
個個帶傷渾身是血,疲憊不堪似是隨時都有可能跌倒。
或許正因為如此,楊婷才命他們返回長城而不是隨部隊一同去增援。
沈兵看著這隊傷兵總覺得有些怪異,卻又說不上哪里不對。
然后,當沈兵看到走在前方的高車人就突然明白了……
這些傷兵走路姿勢與高車人有些像。
這又是怎么回事?
沈兵有些奇怪,問:
“剺(lí),你一直都是這樣走路嗎?”
剺是高車人的名字。
漠北有些蠻族部落的習慣很奇怪,那就是用利器在面部劃出一道血痕以示勇猛。
“剺”就是劃、割的意思,這也是高車人臉上幾道疤痕的由來。
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那什么黥面之刑。
如果劓刑割了鼻子那就要他的命了。
“一直如此。”剺回答。
頓了下,剺又補充道:“不只是我,我族其它人也大致如此。”
“為何?”沈兵好奇的問。
剺回答:
“皆因自小騎馬所致。”
“騎馬時雙腿需用力夾住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