冒頓若有所思的回答:
“是因為我們的速度。”
“因為我們可以隨時撤走。”
“因為我們可以到任何一個他們找不到也追不到的地方。”
“然后再突然集中兵力襲擊他們的薄弱處!”
應該說冒頓單于分析得很對。
騎兵在草原就有這好處,這里注定是騎兵的天下。
騎兵在這里就是“天高任鳥飛,海闊憑魚躍”。
如此空曠的草原想要逃到一個地方很容易,只要有水有草可以喂馬就可以了。
如果匈奴缺食物,就算喝馬奶也可以湊和幾天。
但是,想在這么大的草原找到一支部隊那就無異于大海撈針。
于是從一開始,匈奴和秦軍在戰術難度上就嚴重失衡……前者逃,后者找。
逃可以隨便逃,找卻累死也找不到。
而長期生活在草原的匈奴,卻可以派出游騎偵察判斷秦軍的補給線,然后繞到其后方集中兵力進攻。
在草原上,這種戰術幾乎可以說是無解。
稽粥不解的問:
“既然如此,那單于又為什么擔憂呢?”
冒頓單于走了幾步望向帳蓬外的火藥作坊和遠處的礦洞,說道:
“如果我們要保存這些礦生產火藥的話,就不再有這些戰術優勢了!”
稽粥這才“哦”了一聲恍然大悟。
騎兵可以走,帳蓬可以拆,但礦洞和火藥作坊卻無法帶走。
頂多,匈奴就是帶走一些制好的成品“震天雷”。
但是在此之后呢?
秦軍很快就會占領這些礦洞和作坊。
以秦軍的個性,或許就會在這里建一座城寨長期駐守。
又或者干脆把礦洞炸塌。
如果匈奴修復礦洞恢復生產,秦軍就再來炸一次。
除非……
匈奴守住這里。
但這么做卻正合秦軍的心意,秦軍正愁找不到匈奴主力。
所以……
冒頓搖了搖頭,道:
“這并非長久之計。”
“我們不能讓秦軍知道這些。”
“否則,礦洞將不保。”
冒頓想的沒錯,匈奴的確守不住這些礦洞,他們從來都不是擅守的一方。
但同時冒頓又想錯了。
沈兵這邊剛剛發現火藥配方被盜,又哪會想不到礦的問題。
而要找礦其實很簡單,必然在陰山一線。
于是沈兵就派出探子前往陰山以北偵察……
偵察方式就是讓會說匈奴語言的牧民做探子,反正匈奴沒有戶籍,是牧民會說其語言就無法分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