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王公心中一驚,望見冰宮之中,躺著一人,那女子臉上遮有面紗,看不分明,卻冰肌玉骨,烏黑秀發披肩,那是一位絕代麗人。
那女子看著像是沉睡,不似一具冰冷的尸體,但東王公從那女子身上,不曾感覺到生機流轉,而那女子一旁,則有一口祭壇。
“祭壇幾乎徹底坍塌了,不知荒廢了多少歲月!”
“天地開辟未久,這里究竟是來自古老紀元,天地未曾開辟之前?還是無盡紀元之后?”
那祭壇上,鐫刻滿歲月的斑駁氣機,看著像是要徹底腐爛了,祭壇通體泛紅,像是被血水浸染了一樣,這時有絲絲縷縷黑光冒了出來,很是不祥。
黑光滾作一團,化作霧氣一般,就見得從中有猩紅色的血水淌落,血光泛起,如煙一般飄蕩、盤旋,恍若有了生命一樣,就在這時,那躺在冰宮中的女子,陡然張目。
東王公嚇得跳了起來,像是見鬼了一樣。
“怎么可能?居然還活著?”
東王公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,隨后謹慎的望著那女子。
“呂大哥,一定是被我嚇一跳吧?”
有俏皮的話語傳來,“我早已死去,大羅獻祭,這一盤皇紀中,不可能出現了。大羅雖不死,卻并非不受拘束,就算是盤古,也只是一尊強大的大羅,有些事情,都無能為力呢。”
“但我不愿呂大哥忘了我,思來想去,逆亂古今歲月,終究要來見上一面,這樣來,我比太真姐姐認識你更早了。”
東王公身形微頓,感覺到有些微妙,“原來是你,我們不是剛剛見過嗎?不對,那是時間長河上發生的事情,間隔無量紀元,這兩者間,在時間上并不一致,這女子若不清楚發生的一切,這樣說也就不奇怪了。”
“逆亂古今歲月,你又如何能做到?大羅獻祭,我親眼見你化作劫灰。”
“不對,你并非活著,不然瞞不過我,原來早已死去,只是一點執念化生,并非生靈,故而可以在時間長河中橫渡,來到這開天辟地之前。”
“此時,你也并非真的見到我,只是被我這純陽氣所激發,故而激活了某種機制。”
東王公心中有些沉重,雖說背后的因果,東王公不甚明了,但一位女子,愿意為此獻祭自我,無量量劫不出,這隱含的份量,卻是讓東王公倍感沉重。
“怎會如此?我一心求道,當不會欠下這等情債才對。”
這的確是東王公的真實想法,來到這洪荒之中,逐道而行,那永恒無上的大道,才值得東王公孜孜以求,至于凡人情愛,不過幻夢一場,根本不算什么,但除此之外,東王公實在想不通,為何會有人愿意為自己做到這種地步。
“對了,我若身死,幾度輪回,大道無望,前路斷絕,或許心性就大不一樣了,這般來看,欠下情債,倒是有可能的。”
“呂大哥,是指呂洞賓嗎?”
東王公眸光微斂,心中沉吟,“我還會混到這種地步?從與三清比肩的先天神圣,淪落至此?若真如此,我豈非太過蠢笨了些?爛泥扶不上墻,依舊走上宿命?”
說實話,東王公心中是將信將疑的。
“有些隱秘,我所知不多,我僅僅一縷執念而已,若真知道諸多隱秘,想要在這里與呂大哥相見,也不可能了。”
“我本人間弱女子,追逐呂大哥的路,可惜,我太過愚鈍,身死道滅,化作幽冥一小鬼,后得太真姐姐的太陰之氣洗煉,自悟太陰煉形訣,太陰煉形,向死而生,但與呂大哥還有太真姐姐相比,還是差太多了。”
“我虧欠太真姐姐太多,若非太真姐姐相助,我是不可能證道大羅的,可我還想搶她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