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說這浩瀚洪荒,不周山為天地脊梁,那么這一方大界,則以月桂樹作為撐天之物,那大界中,漫漫時光流轉,天地淌落冰光,千百萬里大地都被冰封,這里廣博浩大,卻無半點生靈出沒,一片枯寂與荒涼,而在那大界中央,有月桂樹的身影流轉。
月桂樹那龐大的枝干,上接九天,下連大地,貫穿天地四極,為道之形體。
在這過程中,從月桂樹上,墜落一絲絲晶瑩光點,那光點如一只只螢火蟲,飛竄而起,洋洋灑灑,匯聚起來,則化作一條晶瑩的長河,融入到東王公的身上。
那是太陰大道在與東王公生出共鳴,而在東王公身上則有一絲絲溫潤如水的晶瑩白光,就這般升騰而起,這與純陽氣本身格格不入,應該說,與東王公自身的本質也應該有很大的沖突才對。
但這時候居然沒有半點妨礙,概因為東王公沉入某種冥冥的大道至理之中,宛若與天地相合,身與道同,自然不受半點影響。
東王公短暫借助月桂樹的力量,窮搜天地,在這太陰星上,居然依舊不曾發現半點先天神圣的影子,東王公一時有些沉默下來。
“真的沒有任何發現,就算先天神圣行蹤隱秘,但借助先天靈根的力量,不應該瞞過我才對。”
“還是說,這一盤皇紀中,再也沒有半點希望了嗎?”
這種結果,不是東王公所樂見的,因為這不單單意味著那女子再不可見,另一方面,也說明了東王公一敗涂地。
為何會敗?明明有著足夠先機,究竟是因為自身輕狂大意,還是說那敵對者有著出人意料的人格魅力,可以吸引諸多先天神圣加盟,乃至最終使得東王公優勢全無?
“這不應該才對,或者說,因為我太陰煉形訣還不曾入門,所以不能發現望舒的身影?”
東王公眸光微斂,沉入一種無思無想之境,整個人宛若徹底與道相合,周身之上,有一種玄妙莫測的氣機,淌落開來。
“轟!”有浩瀚的大光,迸濺而出,而后東王公一縷神念化出,就見引得四方冰寒之氣呼嘯而來,那冰寒之氣像是要將那一縷神念徹底凍結,化作土灰。
白光流轉,那神念化作實體一般,而后一寸寸裂開,生命的氣機,要徹底崩散,墜入到死亡之中,卻有一種新生的力量無聲無息中孕育出來,那種力量,與東王公自身的純陽之力,有著很大差別,甚至那神念實則是徹底朽滅過的,不過是死之極盡,陽盡陰生罷了。
這種道理,東王公早就明白,陰陽輪轉,二氣相生相滅,彼此循環轉換,并不為奇。
但這同樣有著限制,有些事情要真正做到,并不容易,譬如東王公自身完全是以純陽氣所化,這就是走了一個極端了,若要直接在本體之中孕育化生出太陰之氣,那簡直是癡心妄想。
一片火海之中,要容納一滴水來,又怎是容易之事?至少目前東王公做不到,但化出一縷神念,只是使得這一縷神念蛻變,周身流淌太陰之力,卻并非不可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