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時鴻鈞身上,炁化萬象,浮沉不定,有各種大道,氤氳流淌,火光迸濺,水浪滔滔,陰風呼嘯,大地翻覆,甚至還有血光淌出,呈現出神圣喋血,尸身永墜的冰冷畫面,這是異象展開,并不虛假,皆為真實存在。
鴻鈞在收拾時間線,那是發生在古今歲月中某一個角落的浩瀚史詩,天地埋葬其身,神圣化作塵土,而這一刻收束回來,鴻鈞身上氣機就暴漲一分。
“不行,誅仙四劍雖利,除非將鴻鈞困在陣中,不然無法可圖。”
羅睺心中沉重,“這樣眼睜睜看著?顯然行不通,該如何破局?”
羅睺感覺到一種不祥,前路本是無盡輝煌,卻有陰影浮現,至高的路上,有一**日,奪盡璀璨,顯露光芒,使得群星晦暗。
“不,鴻鈞一旦功成,此后無法可制,就算在這黑海之中,為我的孕養之地,天生道場,都是無用。”
“大羅,就是天意,天意要人死,誰能逆天而為之?太乙雖強,相對浩瀚廣袤天地而言,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,而大羅,卻可與天地相比肩,與道同在,兩者之間,若螢火對日月,云泥之別。”
羅睺死死盯著鴻鈞,微微自語道:“雖顯倉促,卻不得不為之,但也必須證道大羅了,唯有大羅,才能對抗大羅,天意相爭,若不能立于高天之上,頃刻間俱成土灰。”
“鴻鈞,你有大勢相助,我就沒有嗎?以勢成就我道,倒是前所未見,天地萬靈,為你所用,而這黑海之中,滔滔怨恨,往古來今,所有喋血的至高,你等孽怨深沉,永不解脫,可愿得見,這煌煌天地,萬千神圣,在你等尸骨之上,演繹不朽傳說,而你等,墮落成土,萬劫不復?”
羅睺的話語,似是帶有某種蠱惑之力,此時傳蕩開來,在黑海之中,不斷擴散,而后引得無窮黑光迸濺,遙遙望去,天地若萬千蛛絲,織就而成一張網,巨網之下,陰陽兩分。
一者若大日在天,赤焰洶洶,一者若幽月在地,冥火滔滔。
水火之勢,并不相容,這是天地兩分勢,一者在鴻鈞身上,為萬千先天神圣所寄托,這先天神圣,為大道親子,所言所行,若真的統合起來,即為天意,一者在羅睺身上,黑海滾沸,那最深沉的怨恨與不甘,真說起來,同樣是這洪荒的一部分。
只不過,黑海中無窮孽怨,帶有妒,人心怨毒,世間最陰暗一面,而羅睺,為孽怨之中誕生的一尊先天神圣,本就是要顛覆所有。
倒不是說,要將洪荒徹底毀去,但崩毀一切,在舊有的軀體上,重新開辟洪荒,卻未必不行。
那也只是怨念,古今歲月中,至高神圣喋血,怎能不怨?這怨,無法附加在盤古身上,卻要那無量生靈,為此承擔。
正常情況下,羅睺是無法引動黑海中那滔滔大勢,歸于一身的,而此時情況特殊,鴻鈞帶來致命威脅,黑海大勢,冥冥中對羅睺有著優待。
羅睺眸子中放出亮光,這本是殊死一搏,卻讓羅睺看到了希望。
“鴻鈞算計萬千神圣,等那些神圣束手才出來,引動天地大勢,歸于一身,從而得到這證道大羅之機,而我,則以鴻鈞帶來的壓力為引,匯聚黑海之勢,也有望證道大羅。”
“呵,不知是誰成就了誰,但無所謂,一朝破開枷鎖,證道大羅,則大羅之下,俱為螻蟻,棋盤之上,唯有我與鴻鈞兩人了。”
“說不得這一切都在鴻鈞算計中,鴻鈞那老道,心思深沉,倒是要小心了。”